如许的元老勋臣,便是太上皇和隆安帝都要给几分薄面,更遑论旁人?
薛阿姨哭着将事情说了遍后,贾赦动容,这几日他忙着清算才纳进房的一个小妾,其他事一概不睬,没想到薛蟠竟干下了如此了得的大事,连花解语如许传奇的花魁都买了下来。
梨香院,薛阿姨被嬷嬷吃紧从荣庆堂叫返来,只看了薛蟠一眼,大呼一声就几欲晕厥畴昔。
再没想到,会被薛蟠给拿下。
薛阿姨被训诚恳了,只哭道:“我一个孀妇赋闲的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那里晓得甚么丰乐楼甚么名妓?这牲口偷偷拿了银子干下这等混帐事,我莫非还能将他打死?如果他爹还活着,我何必操这份心?”
于情与理,贾家都要出面,讨回个公道!!
贾政怒声道:“可认出是何人行凶?”
贾赦、贾政忙往门口去迎,嬷嬷口中的舅家老爷,恰是贾、史、王、薛四大师族中王产业代族长,亦是王夫人与薛阿姨的远亲兄长,王子腾。
花解语的名头,贾赦如何没传闻过?
薛阿姨哭诉,贾赦、贾政都不好接话,王子腾为其兄长,却能沉下脸来怒斥几句,只听他沉声道:“起初写了三封信再三叮咛你,甥儿年幼恶劣,不知轻重,让你严加管束,都中不比金陵,惹出祸来,谁能总给他擦屁股?”
赵国公姜铎,是元平功臣六大国公中硕果仅存的一名,本年怕有九十岁了。
孤儿寡母的小姨子阖家上门投奔,现在竟被人欺负成了如许。
虽说现在朝廷军机大事多在军机处商讨,兵部尚书名重于实,但这个位置还是不成小觑。
薛宝钗也跟下落泪,眼下这个局面,却不是她能化解的。
“妈先别哭,快问问侍从到底如何回事。”
姜铎虽长年不上朝,但头上却始终挂着一个军机大臣的名头。
朝野上劣等着他的薨逝的动静差未几等了二三十年了,等着的人都死了大半,老头子竟然还活着。
王子腾气势极重,岳峙渊渟,且边幅堂堂,天庭饱满,方口阔鼻,出去与诸人见面后,沉声道:“不消去查了,是赵国公姜铎的重孙姜林打的。”
薛阿姨听闻此言,还想骂,可想想也是,这十万两银子,若不去见,岂不华侈了?
如此说来,是不是……
薛蟠忍不住解释道:“花解语不是……”不过在一众亲长瞪眼下,到底没敢抵赖完,只道:“到底是花了十万两银子……”
她回过甚问王子腾道:“大哥,那***我家要不起,能不能退回那丰乐楼去?”
此言一出,妇人们尚且浑沌,贾赦和贾政却变了神采。
……
明眼人都晓得,以王子腾简在帝心的圣眷,以及隆安帝为了均衡元平功臣之势,王子腾入军机处,不过是时候迟早之事罢。
四大师族中,史家自成套路,除非红白之事外,已经很少与三家联络。
听闻此言,一向神游天外的薛蟠却俄然开了口,弱弱的道:“不去……不去西斜街?”
薛蟠半张脸都被包裹着,披头披发脏兮兮的,暴露的一只眼也木然无神,呆呆的望着虚空,恍若死人……
客岁刚从九省都检点的位置奉旨巡边返来,擢升为兵部尚书。
王子腾感喟一声道:“阿谁地儿,怎能够……这十万两银子,你们也莫去想了。阿谁处所,我们招惹不起,也千万别想着去招惹。至于那花解语……等贾蔷返来再说。”
“……”
贾家和王家,才是真正兴衰融会的干系。
贾家从上到下一世人,个个一头问号。
贾赦撵着颌下短须,如有所思的深思着。
“哎哟!我的儿啊!你这是如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