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大燕宦海素有“不历州县,不拟台省”的传统。
那里有现在这般安闲清闲?
这个分量,还谈甚么记名弟子?
贾蔷眉尖微扬,提示道:“梅家运营盐业一事,梅大人莫非不知?发卖私盐,乃钦定大罪。梅家发卖私盐,罪证俱全。梅大人翰林出身,怎会以此责问于我?”
言至此,贾蔷摇了点头,道:“半猴子初至江南的第一把火,又如何能够因为谁的讨情,就摆荡呢?”
开甚么顽笑?
薛蟠闻言却干笑了声,俄然捂住脑袋,道:“哎哟,好事了,头晕,头疼,站不住了,坏了坏了,站不起了……”
门口侍立盐丁入内,应道:“在!”
薛蟠打了个哈哈,笑道:“蔷哥儿,我信得过你,这些事都随你就是,只要等回京时,让我多带些银子归去交差,旁的我管不着,你想如何拾掇都成。对了蔷哥儿,比来可有甚么好顽的没有?我在床榻上都躺了三四天了,再躺下去,满身都得长出绿毛不成!”
“开口!!”
见梅珍被这卑鄙小人问住,梅淮再难压抑心头暴怒,诘责道:“莫非扬州府只我梅家在做此事?林如海身为盐院御史,他莫非不晓得本相如何?”
说着,摇摇摆晃的发展到床榻边,栽倒在床上。
不过算起来,薛蟠他二叔,差未几也该没了吧?
他爹归天的这些年,要不是他娘薛阿姨护着,薛蟠早被薛明带去管束束缚了。
……
贾蔷皱了皱眉头,又无法展开,问道:“甚么事?”
林如海,在他们眼里倒是个可贵的人物。
贾蔷笑骂了句后,眉尖一挑,道:“你不说我倒忘了,今晚,还真有一场好戏。不过薛大哥去了后,不成乱来,凡事需听我的唆使。不然的话,今后再有好戏,就不带你了。”
见他二叔?
此言一出,梅珍和薛明以及站在二人身后的梅淮、薛蝌都面色寂然起来。
以是薛蟠盘算主张,毫不露面,躺在床榻上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贾蔷,提示道:“蔷哥儿,千万别同我二叔说我在这。”
言至此,沉声一喝:“来人!”
梅珍先为翰林,现在又知一州,打熬数年,回京以后即便正不了三品,成为衣紫大员,起码也能混个从三品。
贾蔷道:“带这位首要证人下去,好生庇护起来,不准有半点闪失。别的,速请侍御史陈大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