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齐筠如此忧愤,贾蔷挑了挑眉尖,提示道:“德昂兄,此事你也莫怪半猴子,他才是真正没有一分私心的。你们每年所课盐税的确很多,于国于朝廷也算有功,可你要明白,这些银子出自那边?这些都是天下百姓们,吃高价盐凑出来的银子,真正的盐血银子。现在的盐税政策,一层又一层的官爷太多,你们每一个都要贡献,可贡献的银子又不能你们凭白变出来的,最后还是落在百姓身上。半猴子历经县州府省,岂能不知其间弊端?以是,才不畏背后多大的好处干系,筹办变一变章法。从大义上来讲,他没有涓滴瑕疵之处。德昂兄,我暗里里劝你,最好压服齐家不要禁止窜改,不然不管你背后权势多大,都难挡局势所趋。”
李沐苦笑一声道:“下官听闻其间有扰乱造事者,是以特来此检察。”
扬州知府李沐还未下楼,看到楼梯来人,面色顿时一变,忙以下官礼拜道:“下官见过陈大人。”
贾蔷哈哈笑道:“师叔那里话,师叔能来,小侄我感激不尽。也恰是有我先生、半猴子和师叔如许的长辈在,我才有底气站于此地,与人化兵戈为财宝,那里会觉得你们多事。”
齐筠忙道:“良臣兄过谦了,如你如许的人都无私,那天下可另有公道之人?”又神采丢脸道:“我齐家历代皆怀敬忠君父之心,旁的不说,报效的银子堆也能堆出一座银山来。不想半猴子却如此视我等为眼中钉,肉中刺!他莫非不知,在我等盐商之前,朝廷每年收到的盐税,还不敷现在的一成!”
做他手中的刀,到时候岂有不青云直上之理?
薛蟠哼哼了声,道:“算了,就当半道碰到疯狗,凭白给咬了口。”
林如海不去辩白甚么,只是笑了笑,正这时,就见王管家前来禀报:“老爷,陈大人返来了!”
薛蟠闻言,斜眼去瞄唬的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的齐符,见这小子被他一盯就直颤抖抖,嘿嘿乐道:“晓得你大爷我的短长了?”齐符内心骂他祖宗八辈……
王管家赔笑道:“老爷,只陈大人一人返来了。”
此言一出,珍珠阁上无人不惶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