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鼎夫人自是点头,又道:“你我虽是自小扶养大了云丫头,她却有一股牛心左性,倒是将那贾家看得更重。我也常听得一言半语,只说我们亏欠了她,想来也是存了些别的心,对着我们一定情愿说实话的。既如此,却还是使瑜儿并二女人畴昔一趟,到底这些个私密话儿,还是姊妹们更能说两句的。”
“大姐姐竟真的不明白?那卫家长房卫大爷,贾家二房宝二爷,可都是逼真的呢。”湘英口中一转,忽而提起这两个名儿来,更加细细打量湘云神情,嘴上却说得响快:“这话我已说了,大姐姐可如何谢我?”说是如此,她清楚瞥见湘云听得卫若兰的时候,只是面有羞怯,等听到贾宝玉的时候,倒是一怔,而后暴露欢乐来。
作者有话要说:咳咳,明天要加油加油!
“既如此,先将这事儿含混着,也与那卫家夫人提一提。也免得她家听到甚么风声,两下里没了脸面。到时候两家休说做亲家,反倒要成仇人了。”史鼐夫人想了想,又考虑着道:“只云丫头那边,可得探一探,她年事小,又向来口里没有讳饰的。若老姑奶奶透了信,她心中有了些考虑,到时候不称意,反闹将起来,阖家的脸面都要扫地。”
“大姐姐,二姐姐说了半日的话,我却听不懂。”湘英还只是笑着,湘瑜倒是皱了眉头,道:“又如何扯到外头的人身上去了?”
即使这些都不说,湘云只想到宝钗、黛玉两个,心中欢乐更甚,乃至想到今后各种,不免有些痴痴入迷。却还是翠缕到了内里,才将她唤醒:“女人这是如何了?”
“三女人年事小着呢,一定晓得这些,倒不好提。你略说两句话,总另有英儿。”史鼐夫人想了想,感觉自家女儿史湘英不太小湘云半岁,自小聪敏聪明,最是知冷知热会体贴人的,便是这么说来。
看来贾家却没透出那样的信儿来。
“我也这么想的。”史鼐夫人也是点头,因道:“贾家的事,你我不比旁的人,总能听到一耳朵。却不能让云丫头也折腾到里头,没得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且不提,如果损了名声,今后再没个好成果。到时候,为着她一个,后代婚事上头没得好处,不说一家子名声都不要了。再者,想着死去的年老迈嫂子,也不该当呢。”
“没事儿,你让我坐在这儿静一静。”湘云随口打发了她,心内却想:不晓得林姐姐那边又是如何?
叔婶与本身做亲,湘云虽是年青女孩儿,天然也不会半点不知,见着湘瑜有些懵懵懂懂,而湘英却笑得促狭,她心中一颤,由不得微微红了脸,嗔道:“甚么功德儿,竟是说不得了?”口中这么说着,她想了想,到底与翠缕使了个眼色,让她们到外头候着。
“可宝玉也论提及来,倒也婚配。且又有老姑奶奶的脸面,也得想一想两下里的亲戚情分。”史鼎夫人育有两儿一女,恰有个小女儿湘瑜,比湘云小两岁,为着女儿今后计,也得与湘云一个好人家,免得旁人说嘴。只是有些事,却不是那么好推却的,不免也难堪:“再者,只看云丫头常常畴昔小住,心早就倒向那一边儿了,只怕也是乐意的。如果一时不称心嚷嚷出甚么来,岂不是一场尴尬?”
湘瑜也是一笑,她生得圆润敬爱,特别是一双杏眼,吵嘴清楚,极其灵动,此时笑得弯成两道新月儿,益发显得娇俏:“我们想大姐姐了,便一道儿过来坐一坐。”湘英也是点头,略说了两句话后,她才抿嘴儿一笑,乌溜溜的大眼往翠缕等几个丫头身上转了一圈,带着一点儿奥秘,悄声道:“说来今儿可有一件事儿,须得说与姐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