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这么说,贾母却立时令请了太医过来,又是亲身唤了热水,且与黛玉擦拭了面庞双手,坐在那边候了半晌。宝玉等等了半日,见着她犹自坐着,方开口请她归去安坐。贾母倒是不肯,执意在此候着。春纤与紫鹃对视一眼,紫鹃便先劝道:“老太太放心,我们自是好生顾问女人,再不敢骄易分毫,如果女人醒来,见着老太太如此,只怕内心不安呢。”
“女人又是浑说,这可不是小事。”春纤听得她话语淡淡的,便晓得她自小儿起便是吃药,听得太医的话,便也只做本身悲伤劳累之故,并不在乎,忙就将太医背面的话挑出来再三说了,因又道:“都是这么说了,女人仍不在乎自个儿身子?我们瞧着也是心疼呢。”
今番虎魄过来送东西,便说道了这个,又是感喟:“小蓉大奶奶原是极好的,生得姣美,脾气也是和顺全面,最好不过的一小我,年纪也轻,竟就这么越病发重,实在可惜。”这么说了一回,她方记起黛玉原也病着的,竟不好多说这话,忙将这话题转开,略略说了几句旁的话,便是辞职。
黛玉原是依傍贾母而居,不过说话的工夫,贾母便是晓得,忙亲身过来探视,因又有宝玉宝钗并三春在那边凑趣,遂一道过来。
春纤因又道:“是呀,老太太,女人想来也就是小小的病症,并无大碍,如果叨扰了您,反倒不美。待得过会儿女人好了,必然畴昔与您说话儿。”又有探春宝玉两个在侧劝说,贾母才是叮咛再三,起家拜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