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心内亦有所动,考虑半日,终归择了一张薛涛笺,提笔写罢,方交与春纤送去,因道:“倒也不必提旁个,只瞧着她的心机罢了。”一时春纤走了一回,一起景色且不细说,及等入了栊翠庵,她便将这笺纸奉上,因笑着道:“原是我们女人见着您面善,又是同亲,故意靠近。次又想着到底都是闺阁女孩儿,手札来往也是平常,便令我送了这个过来。”
惜春昂首见着是黛玉,微微一笑,眼中却很有些倦色,口中只道:“不碍事的,原是一时胸闷,这会儿已是好了。”黛玉见着她面色不华,虽用了一点脂粉,到底透出些惨白,因想了想,便将先前春纤所备下的荷包递给她,悄声道:“这原是春纤她们给我备下的一点子糕,你年虽小,只怕身子受不住,且用一点子。”
黛玉瞧了几眼,也知这般分歧礼数,便垂下视线,且听得贾妃一一点评,后又有戏文,她心内不免有些倦倦,转头间忽而见着惜春极小,只低头坐在那边,心内一想,便悄悄走到近前来,且问道:“四mm但是倦了?”
贾母等早已按着品服大妆,黛玉与三春等陪着说谈一阵,见着大家俱是欢腾之态,却又屏气凝神,不免心中又有所想,这一日也过的不甚安闲。
贾妃听了这话,不由的满眼又滚下泪来,只取了帕子擦拭,方才又勉强堆起笑容,且一手拉住贾母的手,一手握着王夫人的手,紧紧的不忍开释,又是再三叮咛。
黛玉不过低头应对,并无殊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