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平日里我们好了,旁的东西,又有甚么意义。”晴雯也是一笑,慎重收好了,才又问道:“明日你们那边又有甚么事不成?这却没传闻呢。”
春纤揉了揉额头,昂首一看,倒是个眉眼细巧,美丽洁净的女孩儿。只是她神采懒懒,目光厌厌,却透出几分春困之态来。她这儿打量两眼,口中已是道:“是我不防头,倒是撞着了你。”说着又是伸手搀扶了一下,越加温和:“可磕碰到了甚么未曾?我们先去那边儿坐一坐。”
她赋性活泼明快,虽心灵手巧的,却并不甚耐烦成日里做这些没意义的,偏生又厌宝玉房中那些个丫环争奇斗艳的,常常返来也只得寻了针线来做,也是打发时候之意。这会儿正感觉无趣,见着春纤款款而来,她忙抛下针线,起家相迎:“你如何来了?”
春纤不过略说了两句话,便提及方才与小红撞到的一件事来,又笑着道:“我瞧着她倒是个美丽的,心机也细,不过神情不大好。你们这儿也是事儿多的,你若能顾问一点,便顾问些,我瞧着她便是个好的。”
“二爷欢畅甚么?倒是晴雯须得欢畅,明儿她生辰,偏生我们那边有些事儿,一定能过来,我便干脆早些送了贺礼过来。”春纤听得袭人这话,心下嘲笑,口中倒是说得端庄:“她现在哪儿呢?”
平儿目光一闪,也是点头,笑着道:“你说得非常。”
小红原是额头磕了一下,这痛苦倒是来得快,去得也快,并无毛病,又见着是春纤,忙放下捂住额头的手,笑着道:“是春纤姐姐。我没事儿,不过额头磕了一下,没甚么的。”
春纤还是强拉着她到了边上的亭子坐下,又问名字哪个房里等话,小红便道笑着道:“我是宝二爷房中的小红,原唤作红玉的,因侧重了二爷并林女人的名儿,就自换了。今儿袭人姐姐因我们那儿的喷壶坏了,使我去林女人那儿借一个用呢。”
晴雯正自坐在那边做针线儿呢。
作者有话要说:咳咳,我会尽力补上没更的章节……
“正在东面的屋子里呢。”袭人听得这话,偏了偏头,笑着道:“你们平日好的,也在乎这个?我瞧着故意便是了。”
“这几句话你都听不得耳朵里?今后多少难堪的事,更加了不得了。”春纤倒是一笑,顺口就道:“你晓得甚么,这世上的人多坏心,便是你们这儿都不算不好呢。旧年我就传闻过一桩事。说是一个大师子,也是家中敷裕的,又有两个兄弟,因着一个是前头生的,一个是后妻生的,成日家里明争暗斗。及等各自娶了媳妇,老爷子也是垂垂不成了。你晓得背面如何着?”
由此,她又是多送了一段路,才是回转。
春纤便道了原因,又取了两色荷包与她,笑着道:“论提及来,我送这个倒似是班门弄斧的。只是旁的东西也不是自个儿做得,便遴选了两个好的送来。内里另有一盒子本身做的胭脂,一盒仔细粉,原是随我们女人一道做的,一定能如宝二爷,不过一个意义罢了。”
“平姐姐,鄙谚道:善恶皆有报。又有说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这般做事儿,不管灵不灵,反正也不会坏了事的,又有甚么干系?我平日里常听这话,因想着,不管好不好,与报酬善,不管有没有好报,老是一桩功德儿呢。”春纤瞧着平儿似有所动,因想了想,才道:“再者,我也得了过世的祖母托梦,叮咛了我很多话。我想着既是有故去的人托梦,这神佛报应天然也是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