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纤方回过神来,心底且生出些苦涩来。黛玉虽想得明白,可这桩事上头她也无可何如的,只能眼睁睁看着。想来是如此,方有如许的痛苦――自家倾颓,现在舅家也是如此,此身无计,不过是随波逐流罢了。她自来伤春悲秋,现在只怕更加受不住的。由此,春纤心头揣摩一番,便道:“紫鹃姐姐说的是。这府里虽是女人舅家,到底是客居,这些上头又能如何?倒不如保重自个儿,真、真有那一日,也是能帮衬一二的。”
黛玉低低抽泣了一声,倒是沉默无语。
李纨听了也是点头,道:“合该如此。”说着,世人便要拥簇着黛玉往外头走。谁知昂首却模糊见着邢夫人的身影,世人不由都顿足,惜春嘲笑一声,道:“真真是巧了!”她口中说着,且往迎春处望了一眼,内心很有几分不平:迎春出阁原是一等的大事,贾赦并邢夫人倒是放手不管,倒是纳鸳鸯做妾的事儿办得利索!
这一番铮铮之意,世人都不由瞧得怔住。
偏这么一小我,倒是她的亲娘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