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我都管不着。只是他整天若失心疯普通,可如何是好?”
妙玉点头,说道:“只道是感受。那位林姑爷,不是前些日子妙手救了将死之人,连敬老爷都说是道门怪杰,如此反对二爷与林女人来往,想来也是窥得了甚么。”
迎春越来越有女人味,头发绾着,一副端庄的姿势,“官人莫要与琏嫂嫂吵嘴,她那脾气官人又不是不晓得。少说一句,各退一步就好。”
林岚一听王熙凤支支吾吾的模样,内心便有了数,说道:“琏嫂嫂还上我这里来要人,这瞒着老太太、老爷,捐了这么大笔银子,这如果事情败露了,但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!”
年青尼姑道:“妙玉自入贾府,便见二爷聪明通透,不是普通人可对比。他若要疯,没人拦得住。”
“如何个疏法?”
凤姐柳眉一挑,道:“林姑爷这把林女人带走,但是要了咱宝兄弟的命,这魂儿都被勾去了。宝兄弟没了魂儿,老太太也是身形肥胖。这老太君如果气病了身子,您担待得起?”
荣府佛堂当中,王夫人跪在蒲团上,手中佛珠轻捻。已是深冬,每敬香礼佛之时,王夫人老是换上僧衣,虔诚之心甚笃。
王氏白了眼林岚,沾沾自喜道:“本日上皇鸣寺求了上上签,林家有后了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黛玉自贾府返来,便一蹶不振,身材孱羸到吹风便要倒去。林岚表情天然好不到那里去,将气都撒在了荣府的这些混账东西上。
“这疯女人。”林岚眯缝着眼,“你莫要出来,且与探春陪着黛玉,这边我能对付。”如果让这凤姐撒泼到本身头上,这林府也就不消他当家作主了。
“宝二爷得了失心疯,等琏嫂嫂捐的大佛到了皇鸣寺,去求上个一二回,天然就药到病除了不是?”林岚酒徒之意不在酒,冷不丁地这么来了一句。
林岚笑道:“肚子都还没有甚么响动,几位娘亲就又筹措起来,急甚么急?”
王熙凤忽的站起来,“你……林姑爷……这说的是甚么话,我怎听不懂呢?”
王夫人侧目,有些严峻地说道:“他都要疯抱病了,还是功德?他一癫,估计全部家都要闹得鸡犬不宁。”
年青尼姑两边鬓发隐现,上边的素冒高顶,乃是带发修行。跪在王夫人边上,呢喃自语道:“谁又能说得明白?修佛修的是个清净,何必过分纠结于此,这般一刀两断,何尝不是功德。”
“我可不晓得你讲的是甚么胡话。罢了,罢了,这林府容不下人,我走便是。”凤姐仓猝起家。
妙玉侧目过来,说道:“与其堵,不如疏。”
林岚衣摆一抖,坐在长官上,说道:“琏嫂嫂这是从何提及?舍妹自从被宝玉气哭了,这身子就没好过,病在床上不说,还不由风,要见怪,也是我上门发兵问罪。”林岚不依不饶,反将一军,有些云淡风轻地喝了一口茶,这一次,毫不能再松口了。
“甚么风把琏嫂嫂给吹来了?”
王夫人展开眼,双手合十,看着佛堂上供着的佛像,喃喃道:“果然被你一语成谶,黛玉丫头一走,这孽子便疯疯颠癫,魂不守舍的,真是宿世因果不成?”
“那便不留琏嫂嫂了。好自为之,别心善办了好事。”
……
妙玉手中佛珠一顿,说道:“林女人和宝二爷的姻缘,即便是全天下都帮着促进,也是难有成果。”
佛堂外走来一妙龄尼姑,用一根竹签挑了挑一侧的油灯,屋内的灯光亮了起来。玉手甩了甩竹签上燃着的明火,将其放在一边。
妙玉笑道:“夫人如果信我,交于我便是。”
凤姐没想到林岚这般强势,只好说:“林姑爷,您行个好。这宝兄弟失魂落魄的,我看着都心疼。让林女人回贾府住些光阴,可好?”说着,凤姐潸然泪下,用手绢抹着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