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溶头发混乱地坐在林岚的对边,将一叠酥饼放在桌边,拿起一个酥饼,说道:“城外五千叛军,三日以内,定能破城而入。赵德芳要当天子了。”
萧语才点头称是,不晓得赵德芳意欲何为。
赵德芳一愣,喝道:“秦氏不是他生母?”
“秦皇后的。”
赵德芳叹道:“本王无子嗣,即便登上皇位,也做不了几年****了,莫非把江山拱手让人?”
他又拿了一块酥饼,叠在上边,说道:“论资格,皇室宗亲当中,留王乃先帝叔父,诛杀孝子,登九五之尊,也无可厚非。”
“也罢,既然如此,筹办入宫!”
“胡说!秦氏已死,何来手札!”萧语才喝道。
“入宫一事前搁置,去宗人府调赵氏宗谱。”
“报!宫中有手札传来。”
“谈谈?”
现在秦皇后被赐死,这手札上的内容,也只要赵德芳晓得,萧语才也无从得知了。
东平郡王从父辈世袭来的爵位,天然没有经历过甚么大风大浪,平生繁华繁华,现在成了这般风景,天然是担惊受怕。文武百官是被贾雨村招纳的招纳,誓死不从的估计都下了大牢,但是这帮京师里的勋贵们,一个个都像是没人要的渣滓,理睬的人都没有。
这一回入宫,可不再是昂首称臣,而是真正的弑君即位。
他将酥饼放在当中,说道:“留亲王近些年虽在京师,但小王晓得,西南六州,皆是他的亲信,一旦上位,西南可保无恙。”
贾政等品阶寒微的官员,关在文渊阁一侧,以是贾雨村把握****一事,水溶也有所耳闻,没想到赵颢这颗棋子布得如此之卑劣。
牛清瞥了眼理国公那瘦长的马脸,擦了擦嘴,说道:“天然是站在圣上这一边。”
“看似安稳占理,可实则一旦出了疵漏,土崩崩溃。”
赵德芳长叹一口气,皱眉道:“还是再等等,其他路的救兵都到了,我们再直入皇城。”
……
内应一愣,点头道:“是的,恰是。”
“王爷,如何了?”
林岚瞥了眼,点点头说道:“谈谈。”
“天时天时人和,王爷占尽,天然就势如破竹了。有大皇子替您当了这忠孝仁义的一刀,将来即位之时,想必也是顺理成章。”
酥饼被林岚戳落,掉在桌上,落下一些酥皮。水溶抬眼看着林岚,问道:“你所谓的疵漏,指的是?”
赵德芳双手负背,眯缝着眼,呢喃道:“语才,你说我们此次谋反是不是过分于轻易了?”
“你另有甚么弥补的?”
一碗扣肉落在桌上,林岚昂首看去,见到水溶蕉萃的脸庞。
林岚眉头一挑,“持续。”
“不吃,不吃!拿走!菜里有毒!”东平郡王打翻了食盒,有些镇静地说道。
林岚抿了抿嘴,说道:“西北军、西宁军的铁骑不承诺,统统都是瞎扯。”说着,他用手指悄悄一点那叠起来的酥饼。
“牛公好牙口,只怕现在的宫变,涉及广了,我等也在灾害逃。站对了边,才是明智的决定。”
水溶眉头一皱,说道:“你就这么不怕死?”
萧语才笑道:“何必杀?王腾两面三刀,见风使舵,早就与我们暗里通气,王爷领兵入宫,人挡杀人,佛挡杀佛。”
萧语才看到近在天涯的皇宫,说道:“王爷,何不一鼓作气,攻入皇城?”
水溶看了眼林岚,又将一块酥饼叠在上边,说道:“文武百官,有把柄在大皇子手中,如果大皇子被废,贾雨村诛杀,才气真正消弭后顾之忧,朝廷定然会拥戴留王。”
“王爷,事不宜迟。现在先帝、秦氏都已死,圣旨的真假难辨,更何况之前圣旨,立的储君乃是二皇子赵光。大皇子定然难以服众,不如趁救兵未到之际,先动手为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