袭人感觉这类丢人的家事不该当着一个外人讲,便连连瞪了晴雯数眼。只恨她多张了条舌头似的。
“都往东去了缀锦楼,说是看二女人去了。”
乳娘神采骤变:“二女人,我的好女人,你可发句话啊!这家千万抄不得!”如果然抄了家,那可不都露了馅?
连她这个不常进园子的人都晓得迎春过的艰巨,何况是她的堂姐妹们!
想到此,晴雯忙殷切的陪笑道:“还是邢女人说的在理,宝玉他如果没些担负。只怕老爷才不喜呢!如果晓得他为姊妹出头打抱不平,必定另眼相看。要说这事儿也不怪二女人,都是她房里的婆子们太不像话,今儿趁着女人们在园子里玩耍。她那奶娘的媳妇就偷偷去了缀锦楼,筹办偷二女人的一副镯子出去。赶巧被二女人一进门逮住了,换了别人。早就吓得胆战心惊,可这恶贼婆不但不惊骇,反而讽刺二女人是个软弱。二女人今儿也不知如何了,出奇的气愤,上去和那媳妇撕扯起来。缀锦楼离着藕香榭又近,可不就叫几位太太闻声了?”
世人见是岫烟出去,忙让出条路来,卢氏冲女儿招招手:“宋家给的那除疤的药膏可另有?你这就打发了人回家拿来些。”
林之孝家的便笑道:“二爷不消焦急,太太两三天的工夫就返来。我方才细细的查了一遍,这玉柱家不但盗窃了女人的很多东西,还借着二女人的名声,在园子里会赌局,私放印子钱。园中有普通的媳妇都吃着她们家的高利贷。”
岫烟站在迎春身边嘲笑:“你莫不是心虚了?既然想表明净,就叫大伙儿好好见地见地。”
因而几个能当家做主的人都对卢氏表示支撑。
“是二女人被打了,还是她打了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