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芙点头,心中略有担忧:“会不会是她们欧阳家挟恨在心,又起了甚么坏心眼儿?奶奶现在身子重,可不能和那些人硬碰硬,要我说,不如请夫人出面,她们莫非还敢与堂堂一品尚书夫人叫板?”
岫烟一怔:“欧阳家?”
这日岫烟吃了婆婆叫人买返来的肉油饼、火炙糕,满满饮了一大杯蜂蜜水,正预备昼寝,内里却有下人来回禀,说欧阳家有人来求见。
岫烟渐渐踱着步子,不紧不慢到了二人近前,口中含笑:“不知老太爷几时进了京,该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去拜访才对。”
“瞧老太爷这话,更加让我无地自容了,那会儿都是我年纪小,不懂事,做事没瞻前顾后,让老太太受了很多委曲。我们太太几次叫我去登门道歉,可惜都被事情担搁了。”
欧阳老太爷不消品,只顺着那香味儿一嗅便知是武夷奇茗,且是人间可贵一见的珍品水金龟。这类东西每年都会有本地守军监督下采摘,一片不落的进贡给朝廷。
尚书府那边把姜氏落了单,姜氏面子里子都搁不住,来了两三次劝宋夫人归家。宋夫人很没好气的抱怨了几句,姜氏又羞又恼,而后更加不肯登门。
白芙点头应了,在大门外请了欧阳家一世人进门。只说那欧阳家老太太满脸颓色的跟在丈夫身后,此次来不为逞凶斗狠,竟是主动乞降的。欧阳老太太傲岸一世,就算老太爷纳妾给本身没脸的时候,老太太也从没想过和丈夫服软。但今时本日,眼看欧阳家家道愈下,老太太也不得不向实际低头。
“老太爷这话可折杀我了,我们内心想要靠近你们还不能,如何会闹别扭?”
“那里那边,三少奶奶身份贵重,我们老伉俪俩摆布无事,想着两家畴昔有些隔阂,现在我进京,不能不来解释一二。”
欧阳老太爷不悦的灌了口热茶,这才道:“待会儿你甚么也别说,只看我的眼色行事。现在甚么也不及我们殿下登临储君之位来的首要。只要欧阳家出了一名太子,你我便是真正的皇亲国戚,甚么邢家......到时候还不是任你发落?”
欧阳老太爷悄悄吃惊于宋家的豪奢,趁着小丫环端着空茶盘下去的空档狠狠瞪了老太太一眼:“你如何如此胡涂,连宋家甚么家底都没密查清楚,就敢和人家打擂台,我看我们家落魄如此,你难辞其咎。”
欧阳老太爷松了口气的模样:“三少奶奶能如许明事理,我们就放心了。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为今之计,还是我们两家联手推五皇子坐上东宫宝座。老夫也明白,欧阳家不敌三少奶奶婆家显赫,但也绝非全然无助,只要有效得着的处所,三少奶奶但说无妨,我们欧阳家是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岫烟请了二人坐下,早有丫环重换了热茶复又上来。岫烟指了指粉彩盖碗笑道:“这是皇上赐我公公的新茶,早闻听老太爷是个好品茶的,欧阳家在杭州一带也有大茶园,本日便帮我这粗品德品,究竟幸亏那里。”
以是欧阳家与邢家都是一个运气,不管正德成也好,败也罢,他们两家都和五皇子紧紧捆绑在了一处,休戚与共,荣辱一体。RS
岫烟的小日子非常舒畅,婆婆宋夫人每天嘘寒问暖,宋晨一下了衙门甚么应酬也不睬,只往家奔。同僚并部属们多晓得宋家的内幕,纷繁表示庆祝,更没人敢不见机的强留宋晨。
欧阳老太爷眼色略有怔住,但旋即规复常色,他已经猜到此女便是邢岫烟。老太爷心下苦笑,有才有貌,脱手又暴虐,老婆不溃败如山才叫怪事。
卢氏每隔两三日就往这边来一趟,无一次不是大包小包,都是岫烟爱吃的。岫烟从小没病没灾,身子骨又健壮,怀比拟黛玉好十倍不止。小脸圆鼓鼓的,胖乎乎的手背上软弱无骨,一按一个小坑儿。把宋夫人喜好坏了,只要得空就去岫烟屋里坐着。小高氏也来打秋风,每次都涎着脸在东一条胡同里蹭吃蹭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