岫烟在心中悄悄感喟,姜公然还是老的辣。
“邢女人?如何是你!”鸳鸯又惊又喜,她对邢家母女多有好感,以是语气格外热络。
“老太太先别急,我只想问你,这状纸若递到大理寺,成果如何?”
贾赦觉得这是王熙凤吹的枕边风,教唆儿子使坏,暴怒之下打了贾琏。要不是贾政等拦着,只怕一条腿就断了。
不但鸳鸯怔住,连站在岫烟身后的平儿也是一愣。
“就是我们奶奶偷偷遣我出来的。她说,舅太太与邢女人都是有大聪明的人,必然能帮她和二爷心想事成。”
“凤丫头出了这事,你们二爷甚么态度?”
这老太太看的倒明白。
贾赦昏聩,看不懂儿子的运营,这不打紧。贾政平淡,也不明就里。
岫烟面色凛然,“带我悄悄地去见你们老太太。”
卢氏看着内里阴晴不定的气候,丈夫至今未归。管家又不见踪迹,若叫她现在去插手贾家的事,卢氏担忧反给贾琏添乱。
“成果?哼,固然是王熙凤私行做主坑害长安守备的儿子,但到底是借用贾家的人脉。朝廷究查下来,贾家难逃治家不严的罪名。”
贾琏跪在祠堂里祈求父亲网开一面,贾赦底子不听,再有邢夫人在一旁煽风燃烧,大老爷是笃定主张要撵王熙凤削发门,乃至威胁贾琏,若不该下此事,连带着他一并赶削发门。贾赦安知此举正中儿子的下怀,哭诉他们是磨难的伉俪,不能各自奔逃,若家门执意要将王熙凤赶出贾府,他只要带着妻儿出外餬口。
平儿手脚冰冷,木然的看着岫烟。
平儿脑中轰然作响。
一句话说的贾母面庞失容,连邢夫人那种夯货都猜得出,凤丫头手上的性命官司毫不止一二。这类人持续留在贾家,只能为祸宗族。(未完待续)RQ
鸳鸯方才奉侍了贾母吃了一碗凝神汤,忽闻声院子里脚步喧闹,觉得是荣禧堂那边得了准信,忙跑出来刺探。
走了约莫小半个时候才到荣国府。就像平儿说的普通,贾家高低一团混乱,角门上王熙凤的亲信正焦心的等着平儿,一见车马出去,忙迎上去。
岫烟笑得眼睛完成了一道新月,配上她那莹润白净的脸颊,要多招人喜好就有多招人喜好。
“老太太别听她们浑说,这是臊我呢!我那里会做甚么诗?保不齐就是云丫头嚷嚷的,我传闻,她们要抓诗社里最后一个宴客做东呢!”
不如……你代我走一趟。”
远的不说,就如她远亲的闺女贾敏。做女人的时候前呼后拥十几个丫环,可再瞧现在......也就宝玉身边奉侍的人勉强能和敏儿相提并论。
唯有贾家这个历经四代人的老太太心细如丝,只从贾琏伉俪的怪诞行动中就能窥测出一二。
平儿见舅太太不肯前去荣国府,只是打发了十五岁的邢女人,急的肝火涌动:“舅太太,这如何行,邢女人她,她才……卢氏一抬手,止住了平儿的话语。
“老太太,邢女人出去了。”
平儿无法,只好告别卢氏,带着岫烟坐了小车急仓促回往宁荣街。
平儿也明白,舅太太说的句句都是事情。
贾赦荒唐又笨拙,刚传闻大理寺要拿人问案的时候,贾赦头一个就想着把王熙凤推出去。贾政对此倒也没甚么好说,毕竟大房丢人也是给娘娘丢人,元妃的职位本就岌岌可危,禁不住王熙凤这么一闹。
岫烟淡淡一笑,“光驾鸳鸯姐姐往内里报个信,说我来给老太太存候。”
岫烟沉沉一感喟,“我也是这么想,老祖宗最晓得琏二嫂子的为人,您说,像张金哥这类事究竟另有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