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元妃还没来得及去椒房殿给皇后存候,内侍监的犒赏就一批接一批的送进了凤藻宫。领头寺人连连告罪,说是给娘娘送的迟了两日,还望娘娘别见怪。
元春用帕子掩着半张脸闻言苦笑:“本宫焉敢做那春秋大梦!你没听恼人说,宝玉最不待见老爷那些客卿,每日只与姊妹们玩耍。也怪本宫胡涂,当初只叫女人们进院子住就好,很不该让宝玉也让里钻。迟误了他平生的出息,本宫可不就成了贾家的罪人!”
元春一怔讷讷道:“陛下一.”
孝宗笑呵呵的接过元春递来的温茶:“难不成是内侍监送来的华服惹得爱妃不对劲?戴权,你这大总管是如何做的!”
(二更定时奉上~"^ns)
戴权诚惶诚恐的跑了过来:“陛下,主子可不敢怠慢娘娘。内侍监都是遵循皇后娘娘给的票据在分拨行事,或许娘娘没看中哪件衣裳?”
贾琏和王熙凤这会儿可不晓得,他们俩的分开竟叫元妃娘娘得了实惠。伉俪俩正忙着搬场呢!贾赦的最后刻日是大年二十七,因气恼儿子执迷不悟,他毫不肯叫贾琏在府里过完新年。
幸而贾琏有筹办,宅子是一早买好的,不偏不倚,离着凤尾胡同只隔着半条街,三进式的小院子,但比他们伉俪在荣国府住的阿谁小跨院要大数倍。正院当中一棵百年大柏树,墙角还种了十几株苦丁香,窗明几净,屋子里烧着火龙,到处都好。王熙凤欢乐的不可,模糊有一种真正翻身当家做主的感受。
元春大喜她忙转头:“陛下!”元春都快健忘皇上前次来凤藻宫是甚么时候了。
孝宗大笑:“看来不假,爱妃可知,本日有人状告贾府的琏二奶奶私放印子钱!”
“朕传闻爱妃娘家有个凶暴实足的嫂子?”
抱琴忙道:“娘娘为贾家立下多大的功绩,若没您在宫中坐镇,老爷们在内里做事心中也不稳妥不是?”
抱琴见主子又坐在窗前偷偷落泪,不免劝道:“娘娘看开些,您再耐烦几年,等宝二爷入了宦途,娘娘另有甚么可骇的?”
“这么说来,贾琏只是有个官衔并没有端庄差事,每日也只是跟着这个王熙凤打理家属事件?”孝宗沉吟道“贫贱之知不成忘,荆布之妻不下堂。朕是晓得你们荣国府的,贾琏能放着将来家主的位置不坐,带着罪妻分开,虽显莽撞,可到底有情有义,比那些道貌岸然者强百倍。”
平儿和小红清算着被褥,看着王熙凤镇静的模样,表情也跟着大好:“奶奶昔日里管着那么大的府邸,也没见你像今儿似的欢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