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mm这说的是甚么话?谁敢要我的命?”贾琏转头望了一望,只瞧见邢夫人不在,家里的姨娘们就如百鬼夜行普通,花枝招摇地四周乱窜,恨不得大家都喊出一句“长夜漫漫,偶然就寝”也不晓得,是等着勾引贾赦,还是等着勾搭他……
贾琏不尴不尬地说:“也只剩下mm的屋子能送了。”可儿身份难堪,把她送到贾赦姬妾屋子里,她又要寻死,且难保贾赦不会一时昏了头,又将手伸到可儿身上;送到他那,他也不是柳下惠,万一传出点刺耳的话,叫他如何面对贾珠?
“可儿另有命吗?”司棋物伤其类地感慨着。
“走吧,替那孽障在乱葬岗念一念佛,叫她来生投成个男儿,再不来遭这无妄之灾。”跛足羽士似唱似念地说完,一径地向外走。
向南前厅上,司棋见贾珠就那么失魂落魄地跟着和尚、羽士走了,吓得胡言乱语起来,“女人,珠大爷去当和尚、羽士去了?”
迎春和顺沉默地对莫姨娘低头一笑,眼角瞥着四周浪荡的“魑魅魍魉”,她就是真鬼一只,还怕这些假鬼?
“mm,传闻,我母亲的东西,也在寇姨娘那……”贾琏安排好了可儿,立时背动手,摆出一副长兄的严肃模样,居高临下地望着迎春。
贾琏不自发地点头,才刚他一出迎春的屋子,莫姨娘就凑了上来,因他平日里不得靠近莫姨娘,见她乍然走来,很有两分受宠若惊,跟她谈笑了几句,被她勾得心生泛动,就依着她的话,来讨他母亲的东西――为讨她欢心,当然或许下了将东西从迎春那要来,再交给她收着的话。
“必定有,不然,我们那琏二爷早叫唤起来了。”迎春嗤笑,话音才落,就见堆叠着各色形状石头的上房院子里,贾琏讪讪地搓动手上血污向迎春走来。
迎春闻声外头一声悲怆的“可儿――”,手指向外一指:“两位大师不拐我,就拐走了他吧――将他在外头藏个十天半个月的。”
迎春念叨着,给蔻氏上了香,就领着司棋向后走,对司棋说:“老太太那的鸳鸯、虎魄、珍珠、鹦哥,二太太那的彩霞、金钏、玉钏,宝玉那的麝月、茜雪,三女人那的翠墨,老太太给了云女人的翠缕,再加上一个可儿,她们是无话不说,无事不做的。等她们来看望可儿,千万要将二太太设想可儿、珠大爷削发、元女人生辰不好的事,说给她们听。”
迎春见贾琏如许笃定,就也笃定是莫姨娘,在贾琏耳边低声说:“就是她,她当我的司棋、绣橘、莲花儿年纪小,不懂事,就不避讳我们。敢问二哥,但是她叫二哥讨了先太太的东西,再交给她收着?”
“二爷?”青衿迷惑了一下,提着灯笼就回贾琏屋子里清算被褥。
跛足羽士接了,顺手塞在搭在肩膀上的褡裢里。
“也好。”迎春盯着贾琏吐出两个字,表示司棋稍安勿躁,就领着司棋要走。
迎春闻声这密切的称呼,就猜着没功德,“……哥哥该不会,把珠大哥的房里人,送到我屋子里去了吧?”她不是薛宝钗,可没那份跟薛蟠的房里人同吃同住的爱好。
贾赦脸上的欣然若失一扫而光,蹙眉说:“你年纪小,不晓得轻重!家务事哪有往大了闹的?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!你大姐姐进宫,倘若出息了,我们脸上也有光,恐吓恐吓老太太、二太太就够了,哪能当真去做那挽回不了的事?”将张允之气度,跟贾琏比较一番,内心讪讪的,背动手就向前院书房去了。
癞头和尚一点头,肥厚的耳垂几近拍打到脸上,“小女人如许机警,如何拐得走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