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娘那里去?”迎春喊。
贾琏心道贾赦连荣禧堂都护不住,却能替他护住张氏的嫁奁,当真蹊跷。
贾琏本来只想替迎春经验了厨房婆子趁便赚点零费钱,此时也瞧着家里乱得实在不像话,就对张思存、张思运叮咛:“立时带着人,抓了前后角门上的人,打上二十板子,撵出去。统统不顾身份、不顾时候在后宅转悠的人,男的定为通奸、女的定为盗窃,都抓了,绑在前院书房外,等着老爷返来发落。”
“胡说甚么!”贾琏宁肯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,也不信迎春这话。
“行了。”贾琏揣摩着打两下意义着就够了,也不忍心去看那贵嫂子,冷冷地瞥向贾赦众姬妾,见厨房的大班来了,先不说话,只接了大班手里的账册,就着司棋提着的灯笼照了一照,蹙眉说:“才搬来三个月,一家又没多少人,如何吃的就比西边荣禧堂那还多?”
莫姨娘一心要从浩繁姨娘里脱颖而出,成了贾赦身边第一人,揣摩着大家都晓得她跟贵嫂子好,要不庇护贵嫂子,今先人家也要笑话她不顶用,笑靥如花地向贵嫂子身上一推,“二爷跟你打趣呢,还不弄了酒菜来?太太不在,我们无拘无束的,恰好打趣。”
贾琏重重地咳嗽一声。
张思存家的一边将耳边的碎发撩起,一边笑道:“二爷,老爷起初将先太太的嫁奁庄子、铺子、出租的屋子,就交给寇姨娘打理,现在寇姨娘没了,因老爷没过问,还没交给现在的太太……我们两家没那么些本事,今后,也请王大嫂子、费大嫂子帮着打理?”
贵嫂子成心卖乖地哎了一声,回身就要走。
贾琏一怔,模恍惚糊地想起两家人来,就喊道:“张思存两口儿?张思运两口儿呢?都死哪去了?”
“二爷?”一向跪着的贵嫂子出声喊了一句,这一句以后,只闻声满院子吵吵嚷嚷、鸡飞狗跳,隔着两三道院墙,就听王善保家的喝道“谁也别喊冤!太太不在,统统任凭琏二爷做主。”这一声以后,院子里才温馨下来。
迎春瞧贾琏是教唆不动这些人了,因今儿个见过张允之,就问:“二哥,先太太没给二哥留下甚么人?”
压根没人怕他!
今儿个真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俱全了!
“不能打!”莫姨娘焦急了,万一贾琏把事闹大了,她好不轻易挤兑了邢夫人走,贾母又要借口贾赦房里太乱将邢夫人送返来了。
“哎呦!”莫姨娘捂着下巴,疼还是其次,要紧的是脸面,见何姨娘、扈姨娘、娇红、玉楼等个个抿着嘴角看她,又气又恼,噙着泪望向贾琏,“二爷这是做甚么?”
贾琏急着把面前的事措置了就去找张思存、张思运细心问问他究竟有多少的财帛,听迎春说,不假思考道:“打!谁敢拦着,一起打!”
宽广的板子清脆地落在贵嫂子身上,莫姨娘、扈姨娘等心惊胆战着,虽各自安抚本身等贾赦来看贾琏如何结束,但这会子个个偃旗息鼓了,没人敢再调拨贾琏拿了银子去买酒水给她们吃。
“二爷,我也瞧着太太不在,这家里就乱得不像话。”
“二爷,摆布大师伙都睡不着,不如会个赌局?”年方十四的玉楼手上托着一方帕子,帕子上放着各色蜜饯,双眸含春地将蜜饯递到贾琏跟前。
贾琏喊了两声,等了一炷香工夫,就瞧见张氏留下的两家陪房披头披发、衣冠不整地过来。
张思存过来了,不等贾琏先开口,就说:“二爷,我瞧着各处的角门敞着,男的女的想进就进,想出就出。只怕会闹出盗窃又或者是旁的见不得人的事,二爷快叫人将角门关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