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!”元春咳嗽了一声,扶着贾母走开几步,笑道:“大家都说二mm救了可儿,现在二mm人没返来,在丫头里的声望可高招呢。”
迎春想到“江山易改,赋性难移”这句话,完整对邢夫人死了心,借口筹办明儿个去御风庭读书的事,把邢夫人请了出去。
“新厕所也有三天香呢,还怕老爷瞧不上你?”邢夫人笑道。
“是。”元春瞧贾母焦急得很,不敢担搁地打发抱琴去请王夫人来,跟着贾母回了荣庆堂,在碧纱橱里抱着宝玉指导宝玉读书,就侧起耳朵去听贾母、王夫人说话。
十一月旬日,她兄弟邢德全来讨过年的银子,恰贾赦跟着南安老王爷去粤海办事,邢夫人决计带着迎春回家,偏生不晓得是贾赦在西山“戒”了酒色,还是西隐士杰地灵,秋菊竟然有了两个月身孕。邢夫人决计把秋菊这一胎养在膝下,唯恐回了城出了不对,便借口陪着南安太妃,一心守着秋菊不肯回城。
“都是你大老爷害得!”贾母重重地一叹,想到贾珠那么个和顺贵公子不晓得流浪到了那里,内心又恨了贾赦一层,踩着吱嘎吱嘎作响的雪茂发庆堂走,半路上闻声隔着院墙,一堆小丫头嘀咕着可儿、二女人,神采不由地一冷。
迎春满心觉得帮了邢夫人这么个忙,就算不能跟邢夫人“母女情深”,起码也能“冰释前嫌”。
周瑞家的眸子子一转,心想贾赦当真如王夫人所料,追求到贾敏跟前来?浅笑道:“那里请来的赤脚郎中?一听就不是端庄人。”
“该当有,周瑞说瞧见一堆人出来收整屋子呢。”元春也昂首向南边看了一看,除了一片白雪,甚么都没瞧见。
神都城里,皑皑白雪覆盖着深深天井。
贾母揉着宝玉,惦记取贾珠,轻哧一声,“不然,你觉得他那点本事,当真够格跟着老王爷出去办差?”
十月旬日,她兄弟邢德全又来取银子,趁便告了张家的状,说张家一向穷酸,俄然豪阔地买了荣国府割出去的大半个宅子,恐怕用的是当年贾赦德配张氏偷送出去的银子。因有端庄的事理,邢夫人便教唆贾赦拿着官威去张家把银子吐出来。碰了一鼻子灰后,决计从长计议,渐渐地把银子从张家要返来;
“呸,乌鸦嘴!”贾赦满腔被重用的喜气不能被邢夫人体味到,生着闷气,干脆不睬会邢夫人。
“你如何这么啰嗦?才刚跟王爷说话,王爷要多留我在西山几个月——也许,年前还要跟着王爷去粤海走一趟呢。”贾赦捋着髯毛,也不晓得如何了,昨儿个滑草出了风头后,今儿个做甚么都顺溜,就连冯唐、马尚、陈瑞文也对他赞叹连连。
“太太,甚么事这么欢畅?那两个狐媚子兴冲冲地去给老爷送茶了。”秋菊清秀的眼皮一撩,话里有不忿,也有妒忌。
谁晓得邢夫人狠狠地夸了迎春两句,眼里的幸灾乐祸就再也讳饰不住。
贾敏隔着窗,将周瑞家的话听了去,心叹周瑞家的这浮滑的性子还是没改,不赶来见她,反倒跟个侍妾扳话上了。论理,张氏、寇氏的东西都该交给贾赦、贾琏,就算他们父子两个不孝不肖,把个两三百万都糟蹋了,那也不关她的事;但人都有个私心,她是多年的老病残身,只怕熬不到黛玉出阁那一天了,就算信得过林如海品德,晓得他就算续弦,也不会委曲了黛玉,但林如海也有旧疾缠身,也不是长命的面相……如此,为了她那年方三岁的孽障着想,也该谨慎地措置张氏、寇氏留下的银钱。
“混闹个甚么?王善保、费大,带了她们归去,给你们做儿媳妇去。”贾赦在门外嚷嚷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