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菊将搜出来的东西攒成一堆,放在雕漆海棠茶盘上捧给邢夫人看,“太太,你瞧。”
邢夫人冷着脸,待春苗捡了地上猫儿眼、石榴石放回帕子里;秋菊重新将帕子打告终实,就亲身提着这沉甸甸的小承担,斜睨着王氏问:“我竟不知,那狐媚子背着我,勾引得老爷给了她那么些东西。除了这些,另有甚么是我不晓得的?”
王氏堆着笑,一脸的奉承,“太太放心吧,有我呢。”
只见王氏被邢夫人带着秋月、秋菊、春兰、春草堵住了,搓动手装憨地笑:“太太,我瞧着女人这会子好了,才出门松一松筋骨。”作势又向她那足有三尺的腰上捶打。
邢夫人略显狭长仍旧不失清秀的脸庞上冷若冰霜,不耐烦看迎春那脆弱相,端方地坐在榻上,悄悄地一摆手。
邢夫人嘴角噙着嘲笑,那寇氏活着背着她弄神弄鬼,白得了贾赦这么些好东西;死了也叫贾赦在她灵牌上写下“恭人”两个字挤兑她,她哪有那菩萨心肠替她解了后顾之忧替她照顾那迎春,“胡涂东西,女人还病着,看女人的面上,就饶了你这一回,只是,今后再敢背着我弄神弄鬼……”
秋月、秋菊、春兰、春草走畴昔,两个抓住王氏的臂膀,两个拿动手向王氏身上搜摸,摸出一方销金点翠穿花凤的鹅黄帕子,帕子鼓囊囊打着结实,被里头的东西撑得凹凸不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