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姨娘瞥见贾赦眸子里的冷傲,穿戴一身素净衣裳,婷婷袅袅美人鹞子般走到棺材前,抓了两张黄纸撒在火盆里,就握着帕子蒙着脸哭道:“寇姐姐,mm对不住你,寇姐姐泉下有知,千万不要怪我。”
莫姨娘满脸泪光,内心对劲非常,眼角瞥向寇氏牌位,寇氏还觉得她是来给迎春出头的?真是做梦!瞧她如何说动贾赦既仇恨邢夫人、又抱怨迎春,最后将寇氏的金饰、衣裳,都交给她这贤夫君把守着,握着帕子先是望着贾赦欲说还休,最后被贾赦的眼神逼着,“迫不得已”地开口,“二女人打发了人向老太太那讨情,只说病了没人给请大夫。饿着了,向厨房讨一碗粥也没有……”
“哎,莲花儿晓得了,不定如何欢畅呢。”新月儿年方六岁,恰在跟司棋、绣橘、莲花儿玩得好的年纪,对司棋、绣橘、莲花儿三个一心要将王氏撵出迎春屋子的事,晓得得一清二楚。
贾赦搂着莫姨娘,手指摩挲着她白净的脖颈,心叹若得俏需戴三分孝这话公然不错,这莫姨娘银装素裹的一打扮,当真超脱了很多,叹了一口气说:“你这孩子,她给你的,你穿就是了?我想她了,她留下的三箱子衣裳、两匣子金饰,哪个不能拿来睹物思人?”
贾赦嘲笑,“你们太太这么昏聩?连奶娘吃酒、打赌也不晓得。”
“这孽障!”贾赦怒喝一声,攥着拳头,恨不得立时提了迎春过来摔死,他这还借着寇氏的丧事逼着贾母低头呢,她就送了他苛待女儿的把柄到贾母手上!
司棋讪讪地,硬着头皮说:“如果太太叱骂,自有我们呢,毫不会叫女人受了委曲。女人尽管清算了东西,等着老太太打发人来接。”
莫姨娘悲忿地依托着贾赦,“太太岂止将寇姐姐留下的东西收了去,就连寇姐姐先前给二女人的东西,太太也领着人,不顾二女人还病着,都叫人搜了去。不幸二女人跟姐姐母女一场,到头来,手上一件寇姐姐的旧东西也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