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道为何贾政俄然比昔日更峻厉了几分?不是别个,恰是王夫人偶然间同他说了薛蜨要考乡试之事,震惊了他这条心机。宝玉原只比瑧玉薛蜨小三岁,现在瑧玉已是举人,薛蜨也正要测验,只要宝玉仍旧未有长进之意,不免越想越气,立时将宝玉提了过来,问其功课,答得倒三不着两,更是气得连呼蠢材,好歹忍着没有脱手,却将他常日课业增了数倍,只把宝玉逼得叫天不该叫地不灵。贾母虽心疼宝玉,于此事上却也驳不得贾政,只得由他去了。
那日恰是贾敬的寿辰,荣府一干人等都畴昔贺寿。大师见过了,相互让了坐,说些闲话。凤姐因同秦氏交好,前些日子闻他身上不快,正要借本日之机来看看,因见秦氏不在,心下便知他定是非常支撑不住,想着一会子去望他一望。恰邢夫人道:“前日听凤丫头说,蓉哥儿媳妇身上有些不大好,到底是如何样?”尤氏蹙眉道:“想是劳累着了,昨日冯紫英荐了他从学过的一个先生,医道很好,来问了脉道是卧床歇着才好,本日也令他在床上躺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