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溶向贾政笑道:“公子真乃龙驹凤雏,非小王活着翁前冒昧,将来‘雏凤清于老凤声’,未可量也。”贾政心下很有些得意,面上却忙陪笑谦让,水溶见状一笑,又邀宝玉常往府中谈会,见贾政躬身承诺,便将腕上一串念珠卸了下来递与宝玉,道:“本日初会,仓促竟无敬贺之物,此是前日三皇兄送我的鹡鸰香念珠一串,权为贺敬之礼。”宝玉赶紧接了,回身奉与贾政。贾政与宝玉一齐谢过。水溶又酬酢几句,待滚滚然将殡过完,方回舆去了,不在话下。
正说着,只见贾珍忙忙地从内里返来了,一叠声问尤氏可卿如何,尤氏将这景象说了。二人正在焦心,又闻小厮报说请的太医已至门口,尤氏便不幸亏这里,只得往配房去了,命银蝶在这里待着,随时禀报。家下一干人等忙得不成开交,尤氏虽至偏房中坐了,心却还在这里,又断断续续闻声可卿叫唤,更是提心吊胆,不在话下。
瑧玉因不是贾府中人,本日同薛蜨来祭过可卿以后,往房中探了一番贾蓉之子,便告别出来,往薛蜨家下茶馆坐着。薛蜨因见北静王同宝玉说话,便对瑧玉努嘴。瑧玉往下看了一眼,笑道:“本来是他。你对他做何观点?”薛蜨闻言沉吟了一下,点头不语。瑧玉见状便明白了,心下想北静王此人在书中也甚是奥秘,先人多方揣摩,却皆未有定论,倒不好妄加猜想的;本身也令人暗加查访,却也未曾有甚么停顿,想着克日再去问冯岚可有动静未曾,便先将此事搁置一旁,同薛蜨说了几句闲话,见殡已过完,人将散去,便一同回贾府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