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瑧玉自开蒙退学,日日勤恳;贾敏自是心下大慰,见他聪慧非常,更兼见地过人,事事也都要同他筹议。瑧玉虽年纪幼小,威势却比林海尤甚,那些主子或有敢入迷弄鬼的,皆被他一一整治了,如海其他姬妾见他如此严肃,皆不敢生那些鬼怪心机,府中一时民风整肃。
贾敏素知这个儿子有见地,听了这话深觉得然,便同林海商讨。林海也觉此话有理,此时恰有人荐了这贾雨村来,不免暗下查访一番,得知此人素有贪酷之弊,且又恃才侮上,竟是被参撤职的,不由暗喝采险,便寻一由头婉辞了他去,只待另寻旁人。那贾雨村心下有些愤恨,也便没法从甄家辞馆,只得在他家待将下去。一日走在路上,却听有人叫他,转头见是当日同僚一案参革的号张如圭者。他今探听得都中奏准起复古员之信,便四下里寻情找门路,忽遇见雨村,故忙道贺。二人见了礼,张如圭便将此信奉告雨村,雨村自是欢乐,忙忙的叙了两句,遂道别各自回家。冷子兴听得此言,便忙献计,令雨村央烦甄家,转向都中去央烦贾政。雨村领其意,道别回至馆中,忙寻邸报看真确了,自去央甄家不提。
不知为何,书中如海原有个比黛玉小一岁的儿子,也不知是嫡出是庶出,至三岁上夭亡的,现在并无一丝踪迹,自黛玉以后,府中再无其他孩儿出世。不觉黛玉已长了三岁,同兄长亲厚非常,现在便跟着他学些读书识字,瑧玉也偷偷教些吐纳之法与他,并同林海多方寻访名医为他诊治,目睹那胎里的弱症比落草时好了很多,虽生得娇怯,却已无早夭之相。瑧玉心下大喜,知本身来此定是能改了黛玉命格,原书中道是他“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,皆不见效”,现在却见大好了,只是不知那癞头和尚何时来此,又说些甚么言语。
贾敏垂泪道:“幸得你在,不然若他真抢了你mm削发去,我也只是死了便了!”瑧玉嘲笑道:“母亲不必担忧。想来此人便是个疯子,何必同他普通见地?”又见黛玉从贾敏怀里探出头来,恐那和尚吓着了他,忙将他抱了过来,在贾敏身畔坐下,哄他道:“mm吓到未曾?无妨事的,那和尚若再敢来,自有哥哥经验他。”正说着,见林海从内里急仓促出去,连声问道:“甚么和尚?”贾敏收泪道:“无妨事,不过是个疯疯颠癫的行脚和尚,瑧哥儿将他撵了出去。白白惊了一场。”林海便不睬论,看了一回黛玉,又同贾敏说了几句话,还是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