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当日冯家多么显赫,现在却落得如此战战兢兢;冯岩虽有如此奇能,朝宗却不敢令其往军中去,恐怕招了三皇子耳目,引火烧身;乃命其佯装偶然向学,整天架鹰驱犬,同一干纨绔厮混。冯岩心下苦闷,然知老父之用心良苦,只得将满腹酸楚一应咽下,惟每日同那些世家后辈一道厮混胡闹,聊以度日罢了。冯岚知其心下之意,常常不平,亦深为可惜不幸,只恐老父担忧未曾说得;现在一时忘情脱口,自悔讲错,乃低头不语。冯朝宗闻他这话,却也震惊了这条心机,乃叹道:“岩儿必是怪着我的。不幸他年纪尚幼,便被生生折了羽翼,心下定然不安闲,倒是我思虑不周之过了。”
瑧玉因觉那少年有些眼熟,正不知在那边见过,却闻薛蜨笑道:“此人生得同哥哥到有几分像。”瑧玉闻言,便细细瞧了,果见那少年眉眼之处同本身有些类似,尚未开口,便听韩奇道:“本来二位哥哥不认得他?他便是神勇将军之二子,名唤冯岩的。这京里人都呼他作‘玉面小将军’,又叫‘玉面小霸王’的是。现在这两个霸王到了一处,只怕不得善了呢。”瑧玉讶然道:“本来是他!我同文起当日也曾往神勇将军府上拜见的,却未曾见他。”韩奇道:“他是个最调皮的,冯将军老来得子,对其宠嬖非常,养成个没法无天的性子。这孙绍祖又岂是好相与的?”一面说着,见几人将要扯将不住,乃道:“我们下去看看罢。这冯岩虽是暴躁之人,倒比那孙绍祖好上很多,休教他吃了亏,好歹解劝开罢。他两个都手重,万一打将起来,出了岔子,欠都雅相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