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琴在一旁闻声了,掌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。黛玉红了脸,起家要赶他;宝钗忙跑到李纨身后扯着,笑道:“大嫂子帮我拦着mm,他要打我呢!”李纨忙笑将二人分开,道:“你们斯文些儿罢。当着邢mm面上还这们等的,教人笑话。”如此方垂垂地住了。一时几人坐下,黛玉又见宝钗方才因同本身顽闹,将鬓上发丝落了一缕下来,乃伸手替他拢上去,道:“你普通也是个姐姐,尽管这们胡说。再有下次,我可不依你了。”宝钗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好丫头,怨不得世人爱你,现在连我也怪爱你的了。”如此又谈笑一阵,方垂垂地散了。
却说那日凤姐儿回房,待贾琏返来,便将邢夫人所说之事讲了。贾琏闻言也称是,便对凤姐儿道:“母亲所虑虽极是,只是这话不好开口得。一则薛家老迈现在还未曾订婚,倒先给他兄弟定下,怕有些难堪;二则我们究竟是女家,到时教人说上赶着男家,岂不没意义?”凤姐儿笑道:“你这话太太早已同我说了。这其一,只不过是订婚,又不是结婚,原也不碍的甚么;人家不是另有定孩儿亲的?这其二却就要瞧你的本领,如何把这一桩事儿办圆全才好。”贾琏因觉邢夫人于日前之事上着力甚多,也想投报;况正想在邢夫人前显现才调,好教他放心的,闻言道:“说不得我去试一试罢了。只是要细细考虑了,女儿家的名声可不是顽的。你也替我想着些儿,我们集二人之智,将此事办好,也教太太觑着我们是办事的人。”因而两人又商讨了一阵,方才睡下。
及至贾母房中,却见贾母正在那边带着眼镜子看花腔儿呢。见了凤姐儿同贾若来,乃笑道:“这们热的天,你如何来了?”凤姐儿笑道:“若哥儿前些日子有些感冒,一向未曾往老太太这边存候。现在见大好了,可不来教老祖宗看看?”一行说着,便往奶娘手里接了贾若,往贾母面前送道:“快给老祖宗叩首。你前些日子身上不好,老祖宗疼得甚么似的;你同老祖宗说,‘教老祖宗操心了,是重孙儿的不是。’”谁知这孩儿也怪,见了这们多人,并不抽泣,只扎动手儿要贾母抱。贾母见了也甚喜好,乃抱到手中逗弄了一番,笑道:“小哥儿,你母亲是这们聪明的,也养出你这们个聪明哥儿来。”凤姐忙道:“那边是同我学的?也不见是谁的重孙儿呢。”说得贾母笑了。
众姊妹闻得此事,不免往岫烟那边贺上一回。湘云见宝钗宝琴皆在,乃笑道:“邢姐姐现在可不必怕恶姑子了。宝姐姐同琴mm原是极好的,平日又都在一处顽笑,天然只要更好的。”岫烟本就有些不美意义,见湘云取戏,只红了脸低头不语。黛玉见了,恐羞了他,乃悄向宝钗道:“怪道你对他这们好,本来存着这个心机。”宝钗亦笑道:“这丫头不知羞,你只见我待他好,莫非我待你不好不成?我但是存着甚么心机?”黛玉闻言面上一红,便要来拧宝钗的嘴,笑道:“你越说越没天理了,我奉告阿姨打你。”宝钗忙笑躲开,道:“你本身多心,倒恶人先告状。我只想着——”说到这里,乃抿嘴一笑,见黛玉住了手看着他,方悄声道:“我只想着本身如果个男人,就娶你过来呢!”
却说黛玉见岫烟性子澹泊,是个可交之人,故同他交好;现在闻得他做了宝钗的弟妇,倒也欢乐。宝钗常日亦见他虽家中贫寒,父母又韶刀得不像,原有些顾恤之意;又见岫烟为人雅重,知书达理的,又添了些恭敬之心,故对他原比其别人又好些。现在却作成了这门婚事,岫烟心中固也遂意。而后几人虽统统如旧,只是岫烟未免比先时拘泥些,又恐湘云再次讽刺,不好与宝钗姊妹共处闲语;恰迎春现在也于家中待嫁,邢夫人便令他同嬷嬷一道学这管家之事。二人现在心机约也不异,况性子也有些类似之处,每日一道习学,倒比先前靠近了很多。邢夫人因迎春并无同父姊妹,倒也乐得令他二人交好;又密密嘱两人道:“你们现在是有了婚事的,虽尚未至及笄之年,也要持重些儿。旁人倒还无碍,只是宝玉那边,他最是爱同姊妹们顽笑的;迎丫头是他姐姐,还可说得;烟丫头却要留意。”二人闻言忙应了,因而岫烟便一意同嬷嬷学起端方,等闲不往外头去的;偶尔出去,也不过同宝钗黛玉等人说话。宝玉见此,不免又震惊那条呆心机,只叹天下女儿为何皆要作亲出嫁;世人闻他这话,亦知他素有这个呆根子的,也都不去惹他。临时无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