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第一百一十回】诉肺腑知光亮磊落·经磨砺见超轶绝尘
瑧玉闻谈笑道:“母舅这话,倒合大多人分歧了。”冯岩笑道:“我知两位哥哥也不屑用这般手腕,是以说这话并不怕你两个多心。反正我家现在也未曾有女儿,纵有,也再不教他同姑母这般了。”瑧玉笑道:“我现在尚在寄父孝期,并未想这一节。纵今后成事,也要顾林家的面子,以报他当日之恩,同贾夫人抚养之德;况他家现在人丁寥落,天然难教人操纵的,也不易有外戚之祸,省去多少口舌。”
瑧玉同薛蜨闻言,皆点头道:“公然如此。”冯岩往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嘲笑道:“现在我说句冒昧的话罢。这军中意向,莫非不是跟着圣意走的?那厢却一意只知本身拉拢民气,连这江山社稷都能做了筹马来拉拢外邦;只是那些蛮夷之人,又有阿谁不是狼子野心,觊觎我们这处物产丰美,原较他们那边强些?天然有个‘得陇望蜀’之心了。须知这邦国在我们这里也有很多耳目,现在圣上犹在,他们虽蠢蠢欲动,倒也有些顾忌,不敢猖獗的;然他日若真教那人得逞,只怕这军中风俗也丢脸相。届时同那些蛮夷倒是必定要有一战,倘或胜他们不得,可不堕我大成威风么!”
却说那一干平日同冯岩订交之人,闻得他回京,皆要设席同他拂尘;只是朝宗既克日身上不快,冯岩便推说要在家中侍疾,不便出去。世人闻言,也不成再强,只得罢了。
瑧玉笑道:“你现在才晓得。我且再与你吃个放心丸罢;圣上那日曾与我提起你,道是你如本年事尚轻,况又有青云之志,是以并无替你指婚的心机。待他日建功立业罢了,凭你家中自择良配,届时圣高低旨,不过是面上添些光彩,并不替你乱点鸳鸯。”冯岩闻言大喜,笑道:“恰是如许才好。”三人又说了一回,见天气渐晚,方才教人摆饭。几人用过,瑧玉同薛蜨又往前见了朝宗,方才回家去讫。
瑧玉同薛蜨两个虽已推测此厢,现在却听得从他口中说出,倒为一凛;二人对视一眼,瑧玉便道:“竟已是到了这般地步不成么?”冯岩点头道:“恰是这话。到也不怕他们要打,想我大成泱泱大国,岂有惧那弹丸之地的事理?只恐烽火一起,致得生灵涂炭,百姓流浪失所;陛下又是仁厚之人,是以这些年一向加以容忍,有些不敬之处,也只作不见罢了。然那蛮夷之地,若不挨了打去,便不知短长,犹自想着展爪一试;近年更是在那边疆之处多次骚扰,致得边疆所居公众怨声载道;前些日子更是将那界碑悄悄往这边移了几十里。我气不过,领了些人将那界碑又移将归去,小小地经验了他一番,倒见消停些,只是不知现在又是甚么风景。这些人皆是记吃不记打的,只好一朝将他打得痛彻骨髓,方才不敢冒昧呢。”
瑧玉早于前日便闻得冯岩返来,那日恰无甚事,便禀了今上,会同薛蜨一道往冯家来。及至进门,先见了朝宗,却见冯岩不在;朝宗笑道:“岩儿在后院练枪呢。”一面便要教人去唤他来。薛蜨笑道:“父执不必着人去唤他,我们自去寻便是。”朝宗闻言便看瑧玉;见他点头而笑,乃命家人引了二人往前面去。
冯家原是武将,是今后院有一极宽广的空位,专为演武所用。两人此前也曾来过,是以走了几步,薛蜨便向那带路的小厮道:“你先归去罢,我同郡王自去便是。”那小厮平日也曾见二人的,是以也未几言,只行了礼便下去了。
瑧玉见冯岩沉稳很多,却还是是当日那般直干脆子,心下倒也喜好。又见冯岩并未曾提此事,对他二人还是平时普通相待,便料知贰心下已有成算,是以更不决计提起本身身份之事。又听冯岩道:“我往外去了这些年,却将邻国那些事体略略知了些在内心。现在骠国同南越那厢有些坐将不住,倒有个要结合起来的风景;这一仗是迟早要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