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面前,审案的也只要刑部尚书了。他咳嗽一声,道:“宁国公先人贾蔷状告荣府逼走宁公先人,侵犯宁府财产,你等可认罪。”
这时屏风后,戴公公在贾蓉耳边低语两句,“你出去哭诉,说是那天早晨荣府从你们那儿搬东西了。”这是他们管用的伎俩,荣府祖上是国公,现在可不是,必然有很多违制的东西,并且如果像方才贾珍所言,他往荣府送了很多东西,这一搜不就有证据了?就算没法用侵犯宁府产业科罪,用违制来科罪他们也讨不了好。
刑部尚书张大民气里也是偏向于宁府多一些的。毕竟当日贾敬是以暗害天子的罪名被带回都城的,荣府要避祸也可了解,只是这手腕可真不如何光彩。方才两方人马都说是“那天早晨”,只不过一个是说被赶出去,一个是说主动去找父亲了。
贾珍一下气得就从屏风前面绕出来了,他也跪在地上磕了个头,当着世人的面又将那天早晨的话说了一遍。“我原觉得大师都是一家人,平素里比年夜饭都是一起吃的,荣府人多,我宁府有个甚么进项都会给他们送去一二。现在宁府有难,谁想到老太太不但不帮,还落井下石,趁乱将我们父子两个都赶了出去,还逼着我按了指模,将全部宁府族长都给了他们。”贾珍抹着眼泪,“陛下圣明,定能还我宁府明净。”
“堂下跪着的宁府仆人,你在那天早晨看到了甚么?”张大人用心用了这指代不明的四个字。
等候的时候,小寺人端了热水热汤等物,给堂上的众位大人,天子还说地上凉,又给贾蔷也赐了板凳。不幸老太太,本来坐的好好的,非要本身跪下来,这下可好,天子不叫起,她也只能一向跪着了。
贾蔷抽了抽鼻子,声音另有些颤抖,他先磕了个头,才说:“回禀陛下,约莫在五十多天前,宫里传来动静,说是宁府太爷暗害先帝。厥后,荣府的老太太和两个儿子就敲开了大门。”贾蔷哭了两声,持续道:“那天我在外书房看书,因为太晚了就没回内院睡觉。听得内里声音不对,另有大爷的叫声,我就偷偷溜了出来。”
去拿荣府世人的官兵由兵部尚书张大人带着出了宫门,按说这是杀鸡用牛刀了,可谁让发话的是天子呢。到了荣府,尚书大人也没多想,就将贾母、贾赦和贾政两个都带走了,趁便又在宁府随便抓了个下人一起带出来了。不过荣府世人身上都有功名,是以也没有过分在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