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宝钗笑道:“宝兄弟筹算送甚么寿礼?”
林黛玉将贾母担忧至此,想了想,悄悄走到贾母身边,扶着贾母坐下,“外祖母不必惶恐,以我看,或许是丧事呢。”
薛宝钗笑道:“你留着用吧,林mm这莫非还缺这些膏药不成。若没有,我家去让人送些来也是有的。”
含之笑着说道:“宝二爷不必担忧,只是在手心上打几板子罢了。她还要服侍女人呢, 嬷嬷内心稀有的。无妨事的。”
“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二爷还是别说了。今后二爷也少和那秦家相公来往吧!”含之悄声说道。
林黛玉抿嘴微浅笑了,她如何晓得的,当然是哥哥奉告她的。只是,她和哥哥的干系,倒是不能让贾家人晓得的。
余下之人,纷繁聚在一起,欢乐之情溢于言表。
贾家高低顿时一扫之前的民气惶惑,喜气洋洋起来。贾母、邢王二夫人并尤氏等皆按品大妆,入朝谢恩去了。
留下薛宝钗看着她的背影堕入了沉思。
含之想想也是,只能叹了口气。
很快,就到了贾政寿辰这一日,贾家高低热烈非常,看戏吃酒,欢欢乐喜。俄然,门吏来报,“六宫都寺人夏老爷前来降旨!”
王熙凤夙来健谈,此时也不敢多嘴。
“这些都不说了。只看贾妃这封号,凤藻宫尚书在前,贤德妃在后,既已是宫妃之身,为何还保存着女官的职位。贤德妃到底是女官,还是宫妃,如许看来,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。”含之渐渐说道。
“今儿个早上一起来,我看到荣庆堂内,喜鹊叫的欢,我猜的。”林黛玉微微一笑,回身走了。
王熙凤从速让人去把贾宝玉找来。
贾探春从世人脸上猜出蕴之说的必不是甚么功德,见氛围有些难堪,忙扯开话题,“下月就是老爷的生辰了,姐妹们可想好送甚么寿礼了?”
王夫人不断的低头抹泪,元春已经有些日子没传信返来了,哥哥又不在京中,连个筹议的人都没有。秦可卿虽死,到底陛下内心有没有嫉恨贾家首鼠两端,也未可知。唉,真真急死小我哦!但愿老天有眼,但愿统统顺利啊!王夫人忍不住褪下腕间的佛珠,内心念起佛来了。
贾宝玉这才放心了, “对, 记得给她上点药。对了, 我那有上好的黑玉膏,要不我让袭人送些过来。”
贾宝玉白着脸,点了点头。
贾府世人皆惴惴不安。夏老爷乃是陛下身边新得宠的寺人,夙来和贾家无甚来往。如果戴老爷来,贾家还放心些。可事已至此,多想无益,忙撤去酒菜,摆香案,翻开中门接旨。
顺郡王一党被弹压了以后,陛下让哥哥住进了东宫,虽没有正式册封,但陛下的企图已经很较着了。连太上皇也默许了陛下的安排,朝中高低更不会有人傻到这时候跳出来表示反对了。固然晓得走上这条路,哥哥今后会很辛苦。可如果没有这条路,哥哥说不定会更辛苦。
含之踌躇着说道:“奴婢如何感觉贤德妃这个封号这么奇特呢。贤德妃之前只是皇后宫中掌执文书的女史,好端端的晋升凤藻宫尚书,这本就透着希奇,女官中并无上书这一职,这也罢了,还甚么加封贤德妃。贤德妃,究竟是四妃之一的贤妃呢还是德妃?又或是贵妃?且二字封号本就透着不祥,历朝历代的妃嫔,封号都是单字,只要谥号才是两个字。”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,含之的声音压得极低。
贾政也不晓得究竟是福是祸,只得换衣入朝了。
在这个关头的时候,林黛玉可不会让人成为哥哥的拖累。贾家报酬了持续繁华繁华,汲汲营营,一旦晓得她和哥哥的干系,必会顺杆子往上爬,说不定还会蹬鼻子上脸。她毫不会让贾家成为哥哥的负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