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见贾母劳乏,各自散了。独占薛阿姨辞了贾母,到宝钗那边,说道:“你哥哥是本年过了,直要比及皇恩大赦的时候减了等才好赎罪。这几年叫我孤苦伶仃如那边!我想要与你二哥哥结婚,你想想好不好?”宝钗道:“妈妈是为着大哥哥娶了亲唬怕的了,以是把二哥哥的事踌躇起来。据我说很该就办。邢女人是妈妈晓得的,现在在这里也很苦,娶了去虽说我家穷,究竟比他傍人流派好多着呢。”薛阿姨道:“你得便的时候就去奉告老太太,说我家没人,就要拣日子了。宝钗道:“妈妈尽管同二哥哥筹议,挑个好日子,过来和老太太、大太太说了,娶畴昔就完了一宗事。这里大太太也巴不得娶了去才好。”薛阿姨道:“本日闻声史女人也就归去了,老太太内心要留你mm在这里住几天,以是他住下了。我想他也是不定多迟早就走的人了,你们姊妹们也多叙几天话儿。”宝钗道:“恰是呢。”因而薛阿姨又坐了一坐,出来辞了世人归去了。
那五儿自从芳官去后,也偶然出去了。厥后闻声凤姐叫他出去伏侍宝玉,竟比宝玉盼他出去的心还急。不想出去今后,见宝钗、袭人普通高贵慎重,看着内心实在景仰;又见宝玉疯疯傻傻,不似先前风致;又闻声王夫报酬女孩子们和宝玉顽笑都撵了:以是把这件事搁在心上,倒无一毫的后代私交了。怎奈这位呆爷今晚把他当作晴雯,尽管珍惜起来。那五儿早已羞得两颊红潮,又不敢大声说话,只得悄悄的说道:“二爷漱口啊。”宝玉笑着接了茶在手中,也不晓得漱了没有,便笑嘻嘻的问道:“你和晴雯姐姐好不是啊?”五儿听了摸不着脑筋,便说:“都是姐妹,也没有甚么不好的。”宝玉又悄悄的问道:“晴雯病重了我看他去,不是你也去了么?”五儿微浅笑着点头儿。宝玉道:“你闻声他说甚么了没有?”五儿摇着头儿道:“没有。”宝玉已经忘神,便把五儿的手一拉。五儿急得红了脸,内心乱跳,便悄悄说道:“二爷有甚么话尽管说,别拉拉扯扯的。”宝玉才放了手,说道:“他和我说来着,‘早知担了个浮名,也就打端庄主张了。’你如何没闻声么?”五儿听了这话明显是轻浮本身的意义,又不敢如何样,便说道:“那是他本身没脸,这也是我们女孩儿家说得的吗。”宝玉焦急道:“你如何也是这么个道学先生!我看你长的和他一模一样,我才肯和你说这个话,你如何倒拿这些话来糟塌他!”
此时五儿心中也不知宝玉是如何个意义,便说道:“夜深了,二爷也睡罢,别紧着坐着,看凉着。刚才奶奶和袭人姐姐如何叮嘱了?”宝玉道:“我不凉。”说到这里,俄然想起五儿没穿戴大衣服,就怕他也像晴雯着了凉,便说道:“你为甚么不穿上衣服就过来!”五儿道:“爷叫的紧,那边有尽着穿衣裳的空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