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姐平儿等忙与探春束裙整袂,口内喝着王善保家的说:“妈妈吃两口酒就疯疯颠颠起来。前儿把太太也冲撞了。快出去,不要提起了。”又劝探春休得活力。探春嘲笑道:“我凡是有气性,早一头碰死了!不然岂许主子来我身上翻贼赃了。明儿一早,我先回过老太太太太,然后畴昔给大娘陪礼,该如何,我就领。”那王善保家的讨了个没意义,在窗外只说:“罢了,罢了,这也是头一遭挨打。我明儿回了太太,仍回老娘家去罢。这个老命还要他做甚么!”探春喝命丫环道:“你们听他说的这话,还等我和他对嘴去不成。”待书等传闻,便出去说道:“你公然回老娘家去,倒是我们的造化了。只怕舍不得去。”凤姐笑道:“好丫头,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。”探春嘲笑道:“我们作贼的人,嘴里都有三言两语的。这还算笨的,背后里就只不会挑拨主子。”平儿忙也陪笑解劝,一面又拉了待书出去。周瑞家的等人劝了一番。凤姐直待伏侍探春睡下,方带着人往对过暖香坞来。
惜春道:“状元榜眼莫非就没有胡涂的不成。可知他们也有不能了悟的。”尤氏笑道:“你倒好。才是才子,这会子又作大和尚了,又讲起了悟来了。”惜春道:“我不了悟,我也舍不得入画了。”尤氏道:“可知你是个心冷口冷心狠意狠的人。”惜春道:“前人曾也说的,。不作狠心人,可贵自了汉。我清明净白的一小我,为甚么教你们带累坏了我!”尤氏心内原有病,怕说这些话。传闻有人群情,已是心中羞恼激射,只是在惜春分上不好发作,忍耐了大半。今见惜春又说这句,因按捺不住,因问惜春道:“如何就带累了你了?你的丫头的不是,无端说我,我倒忍了这半日,你倒更加得了意,尽管说这些话。你是令媛万金的蜜斯,我们今后就不靠近,细心带累了蜜斯的隽誉。马上就叫人将入画带了畴昔!”说着,便负气起家去了。惜春道:“若公然不来,倒也省了口舌是非,大师倒还清净。”尤氏也不答话,一径往前边去了。不知后事如何――
凤姐笑道:“恰是这个帐竟算不过来。你是司棋的老娘,他的表弟也该姓王,如何又姓潘呢?”王善保家的见问的奇特,只得勉强告道:“司棋的姑妈给了潘家,以是他姑表兄弟姓潘。前次逃脱了的潘又安就是他表弟。”凤姐笑道:“这就是了。”因道:“我念给你听听。”说着重新念了一遍,大师都唬了一跳。这王家的一心只要拿人的错儿,不想反拿住了他外孙女儿,又气又臊。周瑞家的四人又都问着他:“你老可闻声了?明显白白,再没的话说了。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