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瑞此时身不由己,只得蹲在那边。心下正策画,只听头顶上一声响,6拉拉一净桶尿粪从上面直泼下来,可巧浇了他一身一头。贾瑞掌不住嗳哟了一声,忙又掩开口,不敢张扬,满头满脸浑身皆是尿屎,冰冷打战。只见贾蔷跑来叫:“快走,快走!”贾瑞如得了命,三步两步从后门跑到家里,天已半夜,只得叫门。开门人见他这般情状,问是怎的。少不得扯谎说:“黑了,失脚掉在厕所里了。”一面到了本身房中换衣洗濯,心下方想到是凤姐顽他,是以发一回恨,再想想凤姐的模样儿,又恨不得一时搂在怀内,一夜竟未曾合眼。
谁知这年冬底,林如海的手札寄来,却为身染重疾,写书特来接林黛玉归去。贾母听了,未免又加忧愁,只得忙忙的办理黛玉起家。宝玉大不安闲,争奈父女之情,也不好拦劝。因而贾母定要贾琏送他去,仍叫带返来。一应土仪川资,不消烦说,天然要妥贴。作速择了日期,贾琏与林黛玉告别了贾母等,带领主子,登舟往扬州去了。要知端的,且听下回分化。
贾瑞收了镜子,想道:“这羽士倒成心机,我何不照一照尝尝。”想毕,拿起“风月鉴”来,向背面一照,只见一个骷髅立在内里,唬得贾瑞赶紧掩了,骂:“羽士混帐,如何吓我!-我倒再照照正面是甚么。”想着,又将正面一照,只见凤姐站在内里招手叫他。贾瑞心中一喜,荡悠悠的感觉进了镜子,与凤姐云雨一番,凤姐仍送他出来。到了床上,哎哟了一声,一睁眼,镜子从手里掉过来,还是背面立着一个骷髅。贾瑞自发汗津津的,底下已遗了一滩精。心中到底不敷,又翻过正面来,只见凤姐还招手叫他,他又出来。如此三四次。到了此次,刚要出镜子来,只见两小我走来,拿铁锁把他套住,拉了就走。贾瑞叫道:“让我拿了镜子再走。”-只说了这句,就再不能说话了。
当下,代儒摒挡丧事,各处去报丧。三日起经,七日发引,寄灵于铁槛寺,今后带回客籍。当下贾家世人齐来吊问,荣国府贾赦赠银二十两,贾政亦是二十两,宁国府贾珍亦有二十两,别者族中贫富不等,或三两五两,不成胜数。另有各同窗家分资,也凑了二三十两。代儒家道固然淡薄,倒也丰丰富富完了此事。
盼到早晨,公然黑地里摸入荣府,趁掩门时,钻入穿堂。果见乌黑无一人,往贾母那边去的流派已倒锁,只要向东的门未关。贾瑞侧耳听着,半日不见人来,忽听格登一声,东边的门也倒关了。贾瑞急的也不敢则声,只得悄悄的出来,将门撼了撼,关的铁桶普通。此时要求出去亦不能够,南北皆是大房墙,要跳亦无攀附。这屋内又是过家声,空落落,现是腊月气候,夜又长,朔风凛冽,侵肌裂骨,一夜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