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如此一来,这趟贡院之行,便不得不虎头蛇尾的宣布结束了。
这回,孙绍宗总算是瞧见那‘考房’长甚么模样了!
斯文些的,便贴着与科举有关的春联。
此次倒是周达抢着解释道:“大人,普通过了八月十五,我们顺天府就会派人过来清理补葺一番,届时每间号房里还会再放上两块木板――您瞧,这墙上不都钉着高低两条横木么?”
程日兴答道:“那是天然,这里的动静最是通达不过,莫说是那些远道而来的考生,便是住在城中的,也有很多人会来订一间上房,沾一沾前辈的文气。”
这突然之下,世人一时都有些傻眼,还是孙绍宗反应最快,猛地大喊一声‘快跑啊’,转头撒丫子便夺路疾走。
目睹孙绍宗勒马观瞧,程日兴便从车里探出头来,解释道:“东翁,这里的酒楼堆栈都是三年不开张,开张吃三年的主儿,平常不过勉强保持生存,一到这秋闱、春闱之际,顿时便赚的盘满钵满。”
前面程日兴、赵恐惧、周达等人这才恍然大悟,赶紧也都捧首鼠窜。
说着,周达斜着身子往木墙上一靠,那木墙微微晃了晃,却听隔壁‘嗡’的一声,紧接着竟冲出数百只马蜂!
听程日兴这般说,孙绍宗又立足沉吟半响,这才催马赶到了那贡院门前。
他钻进一间号房里,在那墙上比划着:“到时候上面架一块当书桌、上面架一块当椅子,累了的话,就把两块板子都放到上面,靠着墙眯一会儿。”
孙绍宗强忍着那股子霉味,探头向里张望了几眼,皱眉道:“这早晨如何睡啊?”
程日兴又解释道:“这里就是搜身的地点,在街上扒光了毕竟不雅,再说春闱的时候气候还冷,若没个挡风的处所,说不得还没开端测验,便要先病倒一群。”
不等他说完,孙绍宗便财大气粗的道:“那就先定成每人每天五两银子的开消,这钱都由我先垫上,真要钓到了大鱼,回本还是不愁的――如果一条鱼也钓不着,就当是我费钱请他们享用一回!”
在后衙跟贾雨村演了一场《智斗》,孙绍宗出得门来,却总感觉那边有些不对劲儿,可想来想去,又闹不清这感遭到底来自那边。
高不过一米八,深不敷一米五,宽不满一米二,都是用薄木板搭建而成,常日里又不住人,眼瞧着都快被荒草给掩住了!
若换成个正儿八经的‘巡阅使’,此时少不得要出来拜拜。
比及了那贡院四周,便见那街头巷尾俱是彩旗飘飘,这个写着‘三元落第’,阿谁挂着‘蟾宫折桂’。
听孙啥搜总这么说,程日兴天然不会再有甚么定见,究竟上若非怕被人认出来,他本身都想去堆栈卧底了!
比方甚么‘住傍门,县考难,府考难,院考更难,年过半百才入泮;居此地,乡试易,会试易,殿试更易,二十五日已登瀛’之类,贬低别人,举高本身的酸词儿。
提及来,这还是孙绍宗穿越以来,头一次‘狼狈而逃’――而这一逃,就足足逃出三里多地,才总算是避过了那群马蜂的追杀。
之前看时装剧时,内里的考场号房就够寒酸的了,没想到这实际状况,竟然还要差上很多。
一行人穿过夹道,劈面所见,却仍不是考场合在,而是供奉着至圣先师的大殿。
旁人倒还罢了,最多不过是被蛰了一两下,孙绍宗更是毫发无伤。
孙绍宗瞧着那鸽子笼似的号房,无语道:“这就是秀才、举人们考取功名的处所?”
“东翁是想诱那些‘文贩’们中计?”
那卤莽直接的,干脆便红底金字,写明本身这里出过多少举人、多少进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