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些光阴一向忙着筹办丧事,又要顾及到家中年幼的表妹,已经足有大半年没能痛饮这杯中之物了,早攒下了一肚子的酒虫。
此时突然闻黛玉之名,再与贾府一联络,那还不知本身是穿越到了红楼梦里?
随即又听她说从未听过这首词,阮蓉面前忽的一亮,风风火火的冲到黛玉身前,往那铺着蜀锦的圆桌上一趴,兴冲冲的问:“那你说这首词,会不会是孙大哥所作?”
那不是红楼梦里的女配角么?!
因而贾琏兴高采烈命人将阮蓉请到后院,与自家表妹安排在一处安息,便立即摆下酒宴,拉着孙绍宗从响午一向喝到了傍晚时分。
如果去到三国、水浒的天下,凭着先知先觉和这一身彪悍的武力,不说建立一番皇图霸业,起码混个裂土封侯还是不成题目的!
巡盐御史是两淮独占的官职,虽不过是从三品的官衔,倒是天下一等一的肥缺。
孙绍宗听得一阵无语,正踌躇要不要干脆喊来下人,把他送回寝室歇息,却听他又捶着桌子嚷了一声:“黛玉啊黛玉,不怪你琏二哥脏心烂肺,实在是……实在是……”
却说黛玉埋首于那双峰之间,只觉口鼻中尽是暖香,心下更是说不出的偎贴,忍不住便交浅言深的提示了一句:“姐姐,你这般不管不顾的,就不怕那孙都尉……孙都尉的家人不认你么?莫忘了‘聘则为妻、奔则为妾’的端方。”
他现在身高约有一米九三,体重在两百四十斤高低,这肚肠天然也要比凡人大了很多,是以只半晌工夫,就将一坛黄酒喝了个底儿掉。
约莫是从窗外吹进了些寒气,黛玉缩着肩膀,蹙眉沉吟了半响,方点头道:“这首词古朴雄浑慷慨悲昂,称得上是历代《临江仙》中一等一的佳品,但我却从未听闻,更不知是何人所作。”
再加上之前喝下去的两壶,起码也喝了四斤不足!
循着她的目光望去,只见春凳上坐着个冰雕玉琢似的小小人儿,一身的麻衣素裹,却不是林黛玉还能是谁?
虽说这黄酒的度数不是很高,也就和啤酒差未几,但后劲儿却弘远于啤酒,孙绍宗这番痛饮之下,未几时便也醉态酣然起来。
但即便如此,阮蓉闻言还是身子一僵,不过很快便又软了下来,将俏脸埋在黛玉那一头青丝里,悠悠的道:“便是只能做妾又如何?总比错过夫君,抱憾毕生要强上很多。”
迷含混糊的,也不知脑筋里哪根弦没搭对,他用筷子叮叮铛铛的敲着杯盘,一曲‘滚滚长江东逝水’便从喉咙里喷将出来。
黛玉又笑道:“我小小的年纪,又不是甚么大才子,能读过多少词曲?如果我没听过的诗词,便都算是你那情哥哥所作,那他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斗酒诗百篇了?这文抄公当真是好做的紧!”
见她这一副小不幸的模样,阮蓉忙把窗户关了。
吱呀~
因见黛玉小手冰冷,竟探不到一丝热乎气儿,阮蓉便干脆敞开毛料外套,将她全部裹进了怀里,用下巴蹭着黛玉的额头,似嗔实喜的叹道:“你这丫头那里都好,偏只一张利嘴不肯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