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见是孙绍宗出去搭腔,笑的不由又欢乐了几分,起家拿指头虚戳着他,笑骂道:“我可不爱那谷道热肠之乐,二郎休想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!”
孙绍宗算是晓得甚么叫‘狗眼看人低’了,又揣摩着这些小厮平时怕也没少编排孙家,对其天然便少了几分靠近。
金陵知府是正四品的官职,顺天府丞亦是正四品,并且还从正印官变成了副职,看起来实权仿佛是大大的缩水了――但这年初京官清贵,哪怕顺天府丞只能勉强算是半个京官,在时人眼中却还是称得起‘高升’二字。
笑罢多时,才又遥遥的拱了拱手,重新向着各自的客房行去――此次,脚下却再不见半点盘跚之态。
到了官署西北方的客房,因两人并不在同一个院子,这才互道晚安,各自让人搀扶着,跌跌撞撞向自家住处行去。
这般年纪、这般人物,用‘前程无量’四字来描述,真是再得当不过了!
但孙绍宗却仍能不卑不亢自守一番六合,论及民生、政事更是言之有物,全不似时下年青人那等夸夸其谈。
又指贾雨村道:“这位老哥亦是我贾府同宗,双名雨村便是,二郎快快上前见过。”
贾雨村不轻不重的在本身脑门上一拍,哈哈笑道:“怪我、怪我,光想着邵宗见地不俗,却忘了他还是一员虎将――罢了,我且先自罚一杯赔罪!”
却说到了那客堂门前,便听内里正有人绘声绘色的道:“却说那鸡鸣寺的方丈不喜茅房腌脏,便摸黑去了后园出恭,谁知老眼昏花竟被笋尖刺入臀眼,只疼的惨叫不止――有那小沙弥闻声而来,便忍不住合掌道:阿弥陀佛,果然是报应不爽!”
孙绍宗道了一声‘不敢’,便与两人犄角坐了,推杯换盏喝饮了几杯。
可碍于贾琏那里,倒也不好给这兴儿甩神采。
这酒直喝道了半夜时分。
那贾雨村也早从贾琏口中,听闻了孙绍宗其人,若单论身份背景,雨村倒并不把孙家这等‘败落户’放在眼中,只是见孙绍宗生的雄浑过人,又自带一股慑人的豪气,倒也不敢小觑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