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显柳湘莲的策画,就是让这薛蟠一向蒙在鼓里,错过初六那日的集会。
但是薛蟠得了东西,便眉开眼笑的去了,哪还管她说些甚么?
薛蟠大咧咧把那礼盒往桌上一放,笑道:“我这不是传闻二mm要订婚了?特地让母亲选了副头面金饰,给二mm添些嫁妆。”
“迎春要嫁人了?”
薛蟠接口道:“可不,那孙大哥本年都三十六了,比母亲您还长着一岁呢――这不是婆娘死了好几年,才揣摩着要续弦么。”
续弦?
薛蟠一听是这事儿,顿时大咧咧满不在乎起来:“要依我看,孙二哥甚么都好,就是对女人太心软了些――男人在家内里,还是要学邵宗大哥那样,才够得上‘爷们’二字!”
那薛蟠在一旁各式无聊,瞧见桌上摆了很多的胭脂水粉,更有很多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器物,不由迷惑道:“母亲比来怎得这么爱打扮打扮?老是涂脂抹粉的,这新作的衣服也素净了很多。”
他又不想把让别人转交这份大礼,便自顾自的去了贾宝玉院里,筹算随便消磨些光阴,好等贾赦回府。
薛蟠立即喊起了撞天屈:“是荣国府里的二mm要嫁人了,我赶着要给她送一份贺礼呢!”
“咦?”
起码到现在为止,薛阿姨也只是不忿于本身的仙颜,被一个好色之徒疏忽罢了。
“母亲、母亲!”
她转头责怪的瞪了一眼,正待经验儿子几句,让他莫要整日这般大喊小叫的。
当然,这并不表示她内心就存了甚么,女为悦己者容的动机。
随即,又忍不住风俗性的抱怨起来:“成日就晓得往外拿,迟早把你爹留下的这副家底,全都送出去算是拉倒!”
冯紫英正待解释,那边贾宝玉恰好捧着副书画出来,见是薛蟠来了,忙号召道:“表哥怎得来了?袭人,还不从速上茶!”
望着儿子的背影无法的叹了口气,缓缓坐回那打扮台前,薛阿姨顾影自怜半响,想起儿子刚才的恭维,脸上却又禁不住透出些窃喜来。
说着,便沉着脸去了。
“这个……”
冯紫英屈指在那木盒上一弹:“天然是不喜他那姐姐嫁给孙参将,你也晓得孙参将在女人方面,向来没甚么好名声。”
且不提薛阿姨如安在家里顾影自怜。
“是么?”
“呸~油嘴滑舌!”
“该得、该得!”
那场风波过后,他毕竟还是没舍得赶走袭人、晴雯,只措置了几个婆子和不如何靠近的小丫环。
问多了,薛蟠反倒不耐烦起来,恼道:“mm就在荣国府里住着,母亲等明儿去瞧她的时候,再好生问上一问不就是了――现在从速把那金饰预备出来,我好去处赦大伯道贺!”
“道贺?”
“母亲这但是冤枉死我了!”
这来去仓促的,倒把薛蟠给弄懵了,挠头道:“老冯,这宝兄弟到底怎得了?”
薛蟠迷惑道:“老冯,你怎得在这儿?莫非也是来道贺的?”
“还能怎得了?”
冯紫英翻了个白眼:“那敢问如果令妹嫁人的话,你是想让她嫁给个‘够爷们’的,还是孙二哥那般的?”
谁知到了贾宝玉院里,头一个撞见的却不是宝玉,而是冯紫英。
薛蟠顿时语塞。
“男方也是老熟人儿了。”
薛阿姨面色一寒,伸手拍掉那摊开的爪子,恼道:“这都甚么时候了,你还想拿了我的嫁妆去内里招蜂引蝶?”
如果再撞上那色坯,总不至于再被疏忽了吧?
这话倒也不算愿意之言,薛阿姨虽比那妙龄女子少了些芳华,但常日极重保养,肌肤之细致只是稍逊于宝钗,丰润却犹有过之,更兼身材均匀饱满,若褪娶了衣衫放在灯下,妥妥便是一尊白玉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