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岁另有朱鹏那样的搅屎棍,非要抢着做这个东道,本年倒是孙绍宗一家独大的局面,遵循时下的常例,天然是要由他来做这个建议人的。
孙绍宗一边表示他出来落座,一边奇道:“莫非徐兄来找我,不是筹议下个月‘同年集会’的事儿?”
孙绍宗在书房睡到日上三竿,才从软塌上爬起来,喊了值夜的小丫环出去奉侍洗漱。
话说这‘养精蓄锐’四字,还真就是字面上的意义。
孙绍宗天然明白他是甚么意义,有道是阎王好见,小鬼儿难缠,王子腾本人一定会有多在乎此事――就算真的心胸芥蒂,也会自矜身份。
不过孙绍宗比来疲于公事,闲暇时又忙着享用嫡亲之乐,却那还想得起这等鸟事儿?
这许泰公然好大的胆量!
孙绍宗心下转了几转,便顿时恍然起来,眼下这个时候段徐创业来访,不消说,指定是为了‘同年集会’一事。
不过许泰升任知州至今,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两年,此次进京明显不是普通的任满述职。
当然,也有能够是便宜大哥喝多了猫尿,在巡防营里胡乱吵吵出去的。
再说就算真有甚么‘风声’,也应当从孙绍宗这个主理人嘴里传出去才对。
这‘同年集会’还能有甚么风声?
比方说――
这下倒是苦了孙绍宗,治中、通判的差事一肩挑不说,再加上年节时又积下了很多公事,当真是忙的他手脚不沾地,连五日一休的常例都顾不得了。
“哎呦喂~!”
阮蓉正在坐月子,香菱又怀上两个多月的身孕,孙绍宗现在是两边儿都碰不得,只能在书房里孤枕难眠。
徐创业一拍脑门,烦恼道:“你不说,我倒真把这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!”
“孙兄旬月间三喜临门,真是羡煞旁人啊!”
孙绍宗也是哈哈一笑,晓得此人是个直肠子的,便也懒得与他虚应客气,两手一拱,开门见山的道:“徐兄此次过来,怕不但仅是恭喜我的吧?”
徐创业半是抱怨半是敬佩的道:“年前他竟然上书,言称王太尉的剿倭方略偏于保守,对情势又自觉悲观,长此以往只会浪费国力,难以肃除倭患。”
而听到这里,孙绍宗也模糊猜出了徐创业的来意,因而便道:“徐兄但是想让我着力,看顾保护许泰一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