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…好一个慈悲为怀的佛门弟子!”
孙绍宗无语的伸手把他扶起来,却也不知该说些甚么好,最后只挤出一句:“倒也真难为你了。”
这妙玉方才乍见他时,便如惊弓之鸟普通。
果不其然,如果不加上那些描述词儿,妙玉或许想也不想便直策应下了,可听他说的恶心,这假尼姑便蹙眉不已,支吾半响也下不了决计。
“孙治中、治中大人!”
本来此人不是别个,恰是当初被那贾芹迁怒,几乎送了性命的贾芸。
就听他冷哼一声,不屑道:“行了,你有甚么想求本官帮手的,无妨直说出来便是,这般惺惺作态的倒是想骗哪个?”
“哈哈,好一个情有可原。”
再者说,收养几个孩子罢了,跟以身饲虎、以肉饲鹰有个毛的可比性?
见孙绍宗有些不解,她便又安然道:“我现在也只是带发修行,又不是甚么高僧大德,实在做不到毫无干系,便以身饲虎、以肉饲鹰,且让我与那几个同修见上几面,与她们相互熟谙一下,再决定要不要收养她们的孩子如何。”
啧~
不过……
听孙绍宗大声诘责,她暗自一咬银牙,忽的双掌合十盈盈下摆道:“阿弥陀佛,我那日听宝二爷一番解释以后,这才晓恰当初是错怪了大人您,还请大人大人有大量,莫与我普通见地。”
“大人公然好眼力。”
孙绍宗迷惑道:“寄父?你寄父又是阿谁?”
却说孙绍宗走出一段间隔以后,便又建议愁来,现在那偏僻小院已经被妙玉‘盯上了’,却如何再与平儿私会?
且不提这妙玉心中如何挣扎。
顿了顿,他俄然发起道:“对了,既然你如此在乎此事,不知你可情愿扶养这些孩子,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们拉扯大?”
“孙大人请留步!”
就这般漫无目标瞎转了一会儿,忽听远远的传来几声呼喊,却恰是在喊他的官位。
此时谈起闲事来,却又是长身玉立,别有一番慑人风采。
目睹到了坡底,忽听身后又传来了妙玉的呼喊,孙绍宗转头望去,便那假尼姑一起急奔而来,到了近前抚着胸脯喘气道:“可否让我去见一见那几位同修?”
就见贾芸艰巨的双膝跪倒,以头抢隧道:“小侄自那日被世叔救下以后,便一向铭记肺腑,只是不敢冒然登门――方才听寄父要来这里讯您,便主动讨了这差事,为的就是能劈面向世叔伸谢!”
孙绍宗倒没想到,她竟是要给水月庵里的尼姑讨情――不是都说同业是朋友么?
孙绍宗嗤鼻道:“大周律里早有明文规定,凡妊妇犯下重罪,一概准其产下婴儿以后再行措置――故而眼下那几个尼姑也只是被囚禁起来,并未投入大牢当中。”
“她们会做出甚么来?”
“让你见一见也不是不可。”
那贾芸闻声,却顿时红了眼圈,忙低头粉饰了,又强笑道:“还请世叔随我到前院去,莫让寄父等的久了。”
到了内里,公然已经不见平儿的踪迹,孙绍宗便若无其事,尽管向着坡下奔去。
“哼。”
说着,目睹妙玉满脸忧色的念着佛号,他便又补了句:“不过你也别欢畅的太早,真正费事的却还在前面呢。”
就听她道:“再如何罪无可赦,她们腹中的胎儿老是无辜的,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,何况一定只要一条性命――还望大人能网开一面,少造些杀孽。”
却本来妙玉那‘不是’赔的不情不肯,一瞧便是另有所图。
“恰是小侄。”
孙绍宗略一踌躇,便提示道:“不过届时必须有人伴随――倒不是信不过你,主如果怕她们做出甚么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