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兄!这……”
“凡此各种,实在是愧为人臣、不当人子!”
这一番伶牙俐齿连消带打,倒真把项毅给唬住了,他并不是沽名钓誉的人,天然也不肯意为了甚么‘功绩’,将大周朝置于倒霉的地步。
此次他却仍旧没能把话说完,因为刚说到半截,那一向不动如山严肃满满的周儒卿,竟然双膝一软,跪在了二人面前!
“至于那林藩台,先是对你的各种行动视而不见,我去乞助时,又一再迟延不肯出兵,清楚是有过无功!”
说着,便以头抢地,撞的那青石板砰砰直响。
说着,便踉踉跄跄的向外走去。
孙绍宗哈哈一笑,点头道:“项兄千万莫要高看了我,我也是一个脑袋两个肩膀,家中更有妻儿要养,可学不起那海瑞!”
便在此时,就听孙绍宗点头发笑道:“周总督公然是好一嘴铁齿钢牙,听你这倒置吵嘴的说法,倒仿佛是我们要在理取闹似的。”
项毅在一旁急道:“孙兄!你……”
见孙绍宗看罢奏章,昂首玩味的打量着本身,周儒卿便寂然问:“孙治中觉得这份奏章写的如何?”
孙绍宗抬手打断了他的话,将那份奏章在手里颠了颠,道:“别的这份奏章,孙某也会交还给布政使大人,再由他上奏给陛下。”
说着,他又向孙绍宗道:“孙大人,事到现在老夫也再无甚么期望了,你另有甚么要问的,便固然查问便是。”
噗通~
“说到底我还是贪了,可我贪的不是财,而是权!”
目睹没几下,他额头便已然血流如注,项毅心下又不由摆荡起来。
“怎奈客岁春季京中俄然传来动静,说是陛下对我不满,成心另选它人来担负直隶总督,正在向朝中重臣咨询定见!”
“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,既然老夫已经筹办认罪伏法,那胡臬台更是已经恶贯充斥而死,两位又何必非要揪着小处不放,硬要获咎这阖省的官员?”
正有些心软,就听孙绍宗又嘲笑道:“周大人官居二品,莫非连大周律也没读熟么?本朝太祖最是尊老怜幼,故而规定,除谋逆大罪以外,八十以上、六岁以下者皆不在满门抄斩之列。”
“副本清源?”
项毅听到这里却顿时忍不得了,横眉立目标道:“你如果不贪财,只需连夜出逃便可,如何还会有本日?!”
项毅再次抢着骂道:“清楚是你为了带着贪污来的赃款出逃,企图绑架朝鲜使臣,端赖孙兄舍命禁止,才未能得逞!”
正冥思苦想寻觅冲破点,就听那周儒卿又道:“再者说,遵循项大人的意义,有人企图挟持朝鲜使臣一事,是不是也要据实上奏,弄的尽人皆知?”
堂堂直隶总督,竟然给本身下跪了?!
周儒卿闻言沉默半响,这才点头晃脑的感喟着:“公然是个识进退的——可惜周某无福,看不到孙治中位极人臣的那一天了。”
“莫非项大报酬了功绩、名利,便非要陷朝廷与两难的地步?!”
“唉~”
孙绍宗与他那‘诚心’的目光对视了半响,倒是判定的点头道:“孙某无话可问。”
周儒卿与他对视了半响,脸上那怨怼之色垂垂消去,转而化作了暮气沉沉的颓唐。
“项大人!”
孙绍宗腰板一挺,嘲笑道:“但你胆小妄为,剥削赈灾银子的时候,就该晓得有今时本日!”
“眼下那朝鲜使臣并无发觉,而周某又已经是极刑难逃,项大人又何必非要将此事闹大?”
项毅正待还嘴,却听他又道:“如果遵循项大人所言,将本日之事据实禀报,林大人与这直隶省的官员,有几个能独善其身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