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嘴角的笑容转冷,盯着戒休的双脚道:“将那么沉重的木屐,紧紧绑在脚上走路,那下坠力道,毫不是浅显木屐能够对比的,即便脚上套着单鞋,也必定会留下勒痕!”
“本官带人一起追踪那爪印,寻到了东北方的密林前,又找到了一些木屐的碎屑――明显,凶手是把那木屐毁尸灭迹以后,又丢进了密林当中。”
管他们乐不乐意呢!
“荒诞!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
不过嘴里固然嘲笑着,他却还是哈腰去脱脚上的布鞋。
“真的?是甚么……”
孙绍宗赶到法元寺时,不但戒嗔、戒休二人已经被带了过来,就连卫若兰、仇云飞、祁师爷,也都在那大殿中等待多时了。
孙绍宗一笑,目光落在了戒休和戒嗔身上,然后又缓缓下移,停在二人那深蓝色的单鞋上,接着顺势抬手一指:“只需让两位师父,褪去脚上的鞋袜,一看便知究竟。”
目睹两人这般反应,孙绍宗脸上的笑意,却反倒又浓了几分――方才他实在只要八成掌控,现在却已然达到了九成九!
不过……
不过戒休和尚说的也不是全无事理,单凭一些木屑,的确不能鉴定凶手是谁――莫说是木屑,就算找到了完整的木屐,貌似也只能证明孙绍宗的推断,而不能证明凶手究竟是谁。
世人更觉莫名其妙起来,仇云飞、卫若兰、祁师爷、乃至连了痴和尚都亲身上前过目了一番,却见那不过是两根藐小的浅显麻线,看形状仿佛是从某条麻绳上掉下来的,却那里有甚么出奇之处?
戒嗔脱鞋的行动也停了下来,大点其头道:“没错,虽说当众褪去鞋袜固然算不得甚么,但孙大人如果没有真凭实据,就想靠着空口口语给我等科罪,倒是休想得逞!”
都说当着秃子别骂和尚,他这倒好,在庙里就秃驴秃驴的喊上了,也不知引来多少僧众瞋目相向。
就听他朗声道:“比拟于前面三次行凶,因为企图将戒念的死,安插整天狗作怪的模样,是以凶手特地想出一个鱼目混珠的奇策――殊不知,恰是这画蛇添足的奇策,反倒留下了致命的马脚!”
“不过鞋履穿用起来固然便利,制作的难度却有些大,并且用的质料多了,也轻易暴露马脚――再说了,一双用完就扔的鞋子,又有甚么需求弄的那么烦琐?”
“特别凶手为了尽量让那三个狗爪分开些,还特地将木屐加宽加长。”
“这木屑的质地坚固健壮,应是用紫檀之类,用来雕镂佛像的木料制成――虽说在寺里当场取材,减少了外出采购木料的风险,但这双木屐的分量,却也是以比普通的木屐要重了很多。”
“木屐?”
面对他这咄咄逼人的态度,孙绍宗愈发成竹在胸,咧嘴一笑道:“说透了,实在还是简朴的很。”
孙绍宗点头道:“这所谓足迹之谜,说白了实在也简朴,不过就是一双木屐罢了。”
世人都有些莫名其妙,莫非看一下脚,就能辩白出谁是凶手了?
“恰好如许一双沉重的木屐,又是要穿出去杀人行凶的,如同普通木屐那样松松垮垮的如何能行?天然要将它紧紧的束缚在脚上!”
“单凭一些木屑,天然是不成。”
“真是笑话!”
“凶手恰是将本身的足印,与野狗的爪印鱼目混珠,借此制造呈现场只要戒念足迹的错觉。”
褪去鞋袜就知究竟?
“也用不着这么慎重其事的。”
此时在场世人,特别是卫若兰等人,也已经看出这戒休和另有些不对劲儿,之前查问的时候,他明显比戒嗔要共同很多,更没有半句刻薄刻薄之言,现在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