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宝二爷,这么大的雨,你怎得又跑来了?”
――豆割线――
贾宝玉压根没瞧出她内心想了些甚么,见俄然问起这事儿,便道:“我又不是冲他那一身官衣去的,我爱的,是他那替人了断因果的本领!”
越想心下越是躁动,忍不住便要催促车夫加快速率,免得错过了新娘子下轿的场面。
林黛玉却不睬他,又三下五除二把那肚兜剪成了碎片,恨恨的往地上一丢,内心这才稍稍和缓了些。
一听这话,孙绍宗也忙探头出去张望,却只见那马车歪倾斜斜的横在路上,驾车的仆人斜倚在车上,身上不见如何,却唯独缺了一颗项上人头!
林黛玉听他说的风趣,也禁不住与他一起憧憬起来,却早忘了方才的芥蒂。
“了断因果?”
更何况这还是孙家的宗子!
那宝玉倒是毛躁的,这边儿紫鹃正解着扣子,他一眼瞧见林黛玉放在桌上的绣品,便挣着身子上前一把抓起,笑道:“这红艳艳的帕子,瞧着倒是喜庆的紧,莫不是给我绣的?”
因在运河上有一段香火情,再加上孙绍宗的面子,他才承诺去冯薪府上撑个场面,谁知却赶上了如许的气候,现在早把肠子都悔青了。
转头再看贾宝玉,见他还是是一脸懵懂的模样,较着不知本身错在那里,再想想他常日里一贯爱贬低男人,怕也一定能想到那么多。
贾琏一想也是,又揣摩着那孔吏目标女儿固然是庶出,却素有才女之名,想来身材样貌都是不差的,如果一身湿漉漉的……
不过如此一来,盖园子的花消便已经超了预算一倍不足,连王熙凤这般大手大脚惯了的,常常瞧了那账目上的天文数字,也是心惊肉跳不已。
七月初八一大早,眼瞧着内里的雨越下越紧,林黛玉便窝在屋里一边玩弄着针线活儿,一边与紫鹃闲扯些家常。
只那荣国府探亲别院里的数百匠人,倒是个顶个叫苦不迭,整日里在泥水里泡着,又要做那精雕细琢的活儿,三五日下来,便病倒了十几个,余下的也都是牢骚不竭。
银牙一咬,林黛玉忽的从簸箕里摸出把剪子,咔嚓一声,便在那肚兜上绞了个大豁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