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孙绍祖必然会找各种来由回绝的。他是个从戎的武将,脾气残暴,手中又有兵权,必然不会把我放在眼中。”兴儿深思一会,走过来指着沙盘:“你们看,他如果过了河东店……要走的是这条褒斜道,并且,闻香教如果流亡,走褒斜道的概率会更大,因为关中陕南是草木皆兵,山西太远,河南是孙绍祖的成本,君若吝,只能入川。褒斜道这条路好走,但过了汉中、褒城,在川北广元和陕南宁强一带,是蜀道之难,兵贵精而不贵多,孙绍祖想要立下军功,就是要等我们构造散兵,把君若吝赶到蜀道,然后他用起码的耗损,取了君若吝首级,坐收渔翁之利!”
“传闻闻香教的初创者就是和狐仙有关的,怪不得有这东西,人先不要动,万一着了他们的构造就不好了!”兴儿挥手让世人趴下,淡淡看着殿中的“无极老母”雕像。
“大胆狂徒!开口杜口三千石粮食!你当闻香教是义仓粥棚么?贼子暗语不对!我闻香教几时和弥勒教同出一辙?来人啊!走水了!”那弟子大喝一声,顿时前堂后院,左坊右阁,出动了二三百仇敌。
“我是无极老母座下弟子,尔等是何人?深夜来访,不施香火,又为何事?”死了一只狐狸,立即有人警悟,一弟子大摇大摆走出来。
“弟兄们!抄家伙!干他姥姥的!抢了这些匪贼的老窝,谁抢到就是谁的!”兴儿情知败露,一把大刀横挥畴昔,腰斩了阿谁无极老母座下弟子,追魂夺命,勇不成当,散兵士气大振,镰刀锄头,弓箭枪矛,卖力的厮杀起来。
兴儿背着双手踱到营帐门口,看着四方群山环抱,大旗猎猎作响,卜固修折扇一开一合,八字髯毛轻扬:“东翁,你现在的名誉今非昔比,我们不晓得皇上此举,意下如何,然东翁却该一鼓作气,拿下陕南秦巴一战!如许一来,东翁武功武功,都不缺,比之王子腾,也涓滴不减色!三秦监盗,可见皇上对东翁的喜爱与信赖。这闻香教,我在京时,略有耳闻。仿佛是明万积年间,由直隶顺天府收回,属于白莲教的一支,乱党遍及冀、豫、晋、鲁、秦等省,闻香教本来只是敛财炼丹,也不算祸害,现在倒是烧杀劫掠,东翁出师,上应朝廷,下应民气,正可谓名正言顺!至于粮草和兵力,以我对东翁的体味,东翁凡事未雨绸缪,应当有下策了吧?”
“卜师爷说得不错,大人早有预谋,卑职在收编步队之时,大人便来此太白山一带探信。这几天,恰好是闻香教一把手君若吝下山洗劫之时,我们筹办端他的老巢,抢了他的大本营,一是打击仇敌,二是充沛粮草,一举两得。”贾芸指着沙盘的东南边:“题目是在这里,朝廷命令,调派河南总兵孙绍祖带领三千兵马驰援……我天朝打战,怕的不是仇敌,而是本身人……”
陕南太白山,云雾环绕,蔚为壮观,一座营帐当中,世人环绕兴儿而坐,兴儿双手抚在沙盘边:“皇上委派我为三秦监盗,全权代理,剿除陕西的闻香教,说他们是盗贼。诸位皆知,我是初出茅庐,不懂带兵之法,却也晓得雄师不动,粮草先行。但是当下,西海沿子战事的百万石粮草,皆由川、陕展转供应。陕南这里,汉中、安康、商洛三个府,只给了我们三百民壮,这,是一场散兵!兵不可!粮草也不敷!”
兴儿查知过此地的五千人马并不是完整驻扎在这里,闻香教据点浩繁,是以有恃无恐:“我乃弥勒佛座下弟子,你我同出白莲,本是一源!兄弟夤夜来访,只为向师兄借三千石粮食,有借有还,再借不难,师弟不堪感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