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兴儿对袭人、晴雯、麝月的论调,和俞平伯先生的说法是异曲同工的。
王昆仑说:我把晴雯看作宝玉的第二知己。
这两句话,把晴雯比作贾谊、鲧,高度评价了晴雯抵挡封建礼教的纯洁、不平之情。
“好姐姐,今儿宝二爷有事,不待客,明儿我必然去说。”兴儿回到家,翻滚出来拇花点舌丹和活络丹,晴雯在内里埋头做针线,兴儿实在支撑不住了,被贾琏打、俞禄打、秦可卿打,几次三番,伤口几次发作,不得不消药,并且他脚上也有冻疮,只是忍着不说,现在可好有药了,自个儿敷上了。
兴儿敷完了药,只感觉凉丝丝的,起家看了看,也没甚么吃的,泡了些粗茶,不是六安茶,也不是老君眉,更不是枫露茶,而是普浅显通的茶叶,也不管晴雯吃不吃,递畴昔,再拿了一盘子栗子,笑道:“我这个月银米又被革了,没甚么好东西,晴女人内里娇惯了的,还好没几日,拼集着些吧。待会你睡里间,我睡内里炕头行了。”
推开窗子,远远有一个月洞门,锁住了人的百般愁绪,杜鹃花落了,桂花又开了,月影西斜,虫儿在叫,兴儿吹了油灯,一夜展转难眠。
晴雯合适做甚么呢?红颜知己。
新红学奠定人之一的俞平伯先生说:色.爱可卿,和睦湘云,情爱黛玉,婚爱宝钗。
第六十三回,林之孝家的经验贾宝玉:这些时我闻声二爷嘴里都换了字眼,赶着几位大女人们竟叫起名字来……还该嘴里尊敬些才是。
王夫人评价晴雯:水蛇腰,削肩膀,眉眼有些像你林mm。
第七十八回,贾母评价晴雯:这些丫头模样利落言谈针线多不及她。
表哥多浑虫原不是府里的人,是晴雯出去后,帮衬着让他出去的,可见她心肠仁慈,只是多浑虫两口儿在晴雯病重时,不闻不问,死了今后只忙着向王夫人要银子。
“槟榔倒有,只是我的槟榔向来不给人吃的。”晴雯打了个哈欠。
“噢!我去睡了,明儿再说吧。”兴儿有些闷闷不乐地躺在外间炕上,如果把晴雯送出来,以她那作死的性子,还不是“俏丫环抱屈夭风骚”的悲惨结局?残暴的王夫人怎能放过她?
因为晴雯身上,有黛玉的影子。
漫言红袖啼痕重,更有情痴抱恨长。
第七十四回,王善保家的评价晴雯:晴雯那丫头仗着她生得模样儿比别人斑斓些,又生了一张巧嘴,每天打扮得像个西施的模样……一句话不投机,她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……
但麝月分歧,不但和袭人分歧,并且和晴雯也分歧。第一次正面出场,宝玉说你如何不出去玩,麝月说没钱,宝玉说有,麝月说我走了,这屋子交给谁呢?由此,贾宝玉对麝月收回了感慨:公开又是一个袭人!
后代研讨者自行摆列的《金陵十二钗又副册》,麝月榜上驰名。
薛宝钗,是男人结婚的首选。
“拿来我解解渴。”晴雯放下刺绣的荷包,诚恳不客气地喝了,兴儿忽视了一点,晴雯家里非常贫困,只要一个姑舅表哥多浑虫和表嫂多女人(灯女人),也不管她死活。
晴雯冷哼一声,低着头不说话,用贝齿咬断了丝线,她连贾宝玉都敢正面冲撞,气得宝玉要撵她出去。薛宝钗来怡红院,晴雯还谩骂,说不让她们睡觉了,更何况兴儿哉!
悲喜百般同幻渺,古今一梦尽荒唐。
这三处,已经能够看清秋纹是个如何样的人了。
“明儿”这个词,是口语,普通指过几天的意义,并不必然是“明天”,薛蟠说“明儿”过生日,是过了好几天赋到的,但愿列为看官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