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小我,喝醉了酒,唱词也忘了,如果出世在大户人家,还不上天了。”兴儿等人捧腹大笑。
但是,倪二生性仗义,和厥后贾雨村的忘恩负义构成了光鲜的对比,正所谓:仗义半从屠狗辈,负心都是读书人。
最后把个好好的清客相公卜固修搞得醉泥鳅普通,摇摇摆晃,身子也站不起来,好歹贾璜贾芸扶了他,卜固修一边走一边唱:“我张生是个多愁多病的身,怎当的蜜斯是倾国倾城的貌!呀!红娘呀!若共你多情的蜜斯同鸳帐,怎舍得你叠被铺床?”
“这打赌,不是说不能赌,兴儿你也不必谨慎翼翼的,怕一出错成千古恨,原是大师在一起,寻个高兴,小赌怡情,大赌伤身,这话是对的。如果因为打赌,家破人亡,妻离子散,那不但该打,的确就不是人了。我倪二固然见地浅,这些事理还是晓得的。”倪二道。
倪二戴着帽子,穿戴大袍,身价不菲,像个员外一样,笑道:“你是我们当中最小的,却常能来往,算不算久仰久仰呢?”
“好吃不过饺子,好玩不过嫂子啊!”卜固修加了一句,世人再次大笑,连兴儿都忍不住了,把一口绍兴酒喷出来,洒到了贾璜身上,贾璜也不介怀。
世人一笑,兴儿略微踌躇:“昂首不见低头见,这也没甚么,我明着说了,府里我固然是管事,几个月下来,香草香料也做了很多,全仗各位搀扶,以及下人的共同尽力。璜大爷,卜相公,程相公都是,芹哥儿不承情,瑞大爷又有他爷爷阿谁老古玩管着……”
贾璜道:“原是我要请的,又被他这小我抢去了,逢人就说,这是我甚么,那是我甚么,也不害躁!”
“这话可就虚了,我哪来的名誉,如何就久仰久仰了?”兴儿笑道。
“贾芹算个甚么人物,他家也只会围着琏奶奶转,何况那小我甚么尼姑秃歪喇也不忌讳的……”贾璜摇点头,贾芸不对劲之样,余者喷饭大笑。
“唉!别说了,还是嫂子好啊!”卜固修摇摆着酒杯,一副色眯眯的模样。
“在天牢里,我甚么肮脏活动没见过,这个也不值甚么,王公贵族一破啊,多少蜜斯女人,像牲口一样圈着卖,惨不忍睹。”何老三吃着花生,一边点头。
“唉……”贾芸也不免想起他那狠心的亲娘舅卜世仁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