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钗便笑道,“我能做甚么,不过闲来无事在园子里逛逛罢了。”
宝玉便笑道,“原是如许,现在恰是花木富强的时节,园子里风景又好,宝姐姐出来逛逛正适宜。”
不想宝玉呆呆的道,“姑太太?”一时又很快反应过来,欣喜地问道“那林mm是不是也来了?”
宝玉看的正入迷,忽而听她一声唤,吓得浑身一抖,竟把书跌在地上。
宝钗再想不到他会说出如许的话来,一时呆在那边,竟说不出话来。
宝玉正要说话,却听前面传来脚步声,一时却听道,“二爷,本来你在这里,教我们好找。”
宝钗听了又是惊又是无法,见他果然要去找贾老太太,恐怕到时贾老太太生出另一番心机,把这事落定了,二老爷又是个孝敬的性子,到时候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,便忙拉住他,道,“你又在说胡涂话了,云mm是史候府的女人,到这里来走亲戚,住上几日倒也罢了,久住像是甚么模样。便如你二姐姐,三mm,四mm,莫非会去别人家久住不成?”
宝玉便嘲笑道,“不过是些四书五经罢了。”
这一下非同小可,宝玉虽迷含混糊的,却本能的感觉不好,忙拉住了他,道,“姐姐这是做甚么,我何尝说过如许的话。姐姐在这里住的好好的,做甚么要走。况这与云mm有甚么相干的,我平日看云mm便如三mm普通,天然舍不得叫他在那边刻苦。既然如此,我又怎舍得宝姐姐走。我们长悠长久的住在一起不好么,做甚么非要分开呢。”
但是若叫他这一番话便回转,也未免太失颜面,又不敢太刺激他,免得他把这话和老太太,王夫人那边一说,不免生出甚么分外的事端来。宝钗内心便转了一回,方道,“你这话原也不过是哄我留下来罢,但这里究竟不是我家呢,我原也是本身有家的,等家里清算好,我天然是该家去的,如何就好长悠长久的住在这里了。”
本来贾宝玉也是少年心性,虽赋性天真,但倒是个生来就多情善感之人,年幼时就动了情思,心中独占众女儿,现在读了很多杂书,心中脑海更添了很多胡思乱想。偏他现又住在大观园中,园中除了几个管事的妈妈,守门的婆子,尽是年青的女孩儿们。这些丫环又都平日爱他和顺多情,体贴入微,你情我愿之下,不免不出甚么超乎情礼以外的事情。
宝玉转头见是她,心下稍安,忙把书捡起来,藏进袖子里,无妨宝钗早已走来,又眼尖,正瞥见了那书名,见他仓促把书藏起,便明知故问道,“宝兄弟正看甚么书呢。”
宝玉听了,唯恐她是要回家住去,忙拉了她袖子,道“宝姐姐甚么时候返来。”
宝玉话说出口,方感觉这话似有歧义,待要解释,又不知从何提及。
两人温馨了一会,即使宝钗平日是个极其贤淑端庄的人,但是也禁不得这般耻辱。又思及本身本来住着的梨香院现在住着十二个小伶人,母亲和哥哥却被迁到贾府旁的小院子里,又想到贾老太太一向对本身不满,先是湘云又是黛玉,不管如何奉迎也不给本身一点脸儿。虽说姨母是一贯支撑本身的,元妃又钦点了本身入园,可焉知不是因着本身母亲掏了大把的银子填出来。这府里的人都只道为了修这园子流水般的银子都花了出去,可又有哪一个晓得这银子原都是薛家的?可即便如此,贾老太太还是不把本身放在眼里,湘云也好,林家的那位女人也好,哪一个是出得了这般助力的。原也只当宝玉太小,又平日和姐妹们混在一起,辨不清交谊也是有的,谁想他竟是底子没有那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