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菊绿云几人晓得他们伉俪相处时不喜外人在场,见状忙带着世人退下了。
紫菀听罢,想起陈玥小时候护食的模样,本来这兄妹俩是一脉相承,脑海中仿佛看到了当年阿谁胖嘟嘟抓着点心不放的小胖墩,又几乎笑了出来。
陈珩闻言,淡淡道:“那丫头做事极谨慎,把统统的证据都烧毁了,母亲虽让她的丫头指证了她,但毕竟没有实在的证据,父亲念着旧情,且她又怀有身孕,大夫都说是个男胎,祖母与父亲都想保下她,最后母亲当着世人的面把她杖毙了。”
当下却只做不见,先给陈夫人请了安,方笑道:“儿媳曾听二爷说太太喜好桂花,可巧今儿院里的桂花开的甚好,不敢先赏,特地给您折了两枝来。”
陈珩也不唤人,本身脱手清算好笔墨纸砚,便枕动手躺在榻上,看着紫菀做针线。
陈珩顿了顿,用力搂紧了她,方低声道:“现在的琰大哥与我并非同母,乃是父亲的另一个姬妾所出,当初珝大哥去后,父亲见母亲悲伤过分,便把琰大哥抱到了母切身边扶养。”
见紫菀抱着花儿俏生生的立在跟前,不由一笑,招了手叫她上前坐下,亲手接过联珠瓶,细心抚玩了瓶中的桂花一番,方交给了刚进屋的丁香等人,命摆在炕边的梅花小几上,又对紫菀笑道:“暗香芬芳,公然极好,你故意了。”
陈珩握住她的手,警告似的捏了捏,紫菀忙忍住了。一时想起当初的景象,猎奇道:“记恰当初在甄家赴宴,那王家公子被人打了个动不得,是不是你做的?”
紫菀觉得如许安静安乐的日子会一向过下去,谁知才过了半个月,陈珩便接到了圣旨,安然洲胡人兵变,乾元帝封陈珩为定北将军,命其择日解缆,率军前去,驻守安然洲。
厥后母亲有身生了珝大哥,那两个丫头便停了汤药,随后也都接踵有身,两大夫都说这两个都是男胎,父亲与祖母都极欢乐,谁知厥后……”说道此处,陈珩的语气俄然沉重起来。
另有陈父,她本来看陈夫人对陈父总有些淡淡的,两人之间相敬如宾,虽说是伉俪,却总缺了些甚么,心中一向迷惑,本来根由在此。
紫菀闻言,面色一顿,顿时沉默了下来。她固然对陈珩有信心,但本日之事到底让她有了些不安,有些患得患失起来。
紫菀闻言一惊,昂首道:“那现在的大哥?”
紫菀被他拥在怀里,听着他胸口微弱有力的心跳声,不知为甚么,心中渐渐安宁下来,轻声把本日周嬷嬷劝陈夫人的话说了,说完便倚在他怀中不言语了。
陈珩见她伏在榻上已经笑软了,满面无法的摇了点头,轻拍了拍她的背,无法道:“悠着点,可别笑岔气了。”
紫菀痛快笑了半日,才渐渐止住了,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,猎奇道:“你当初如何是阿谁模样?我当时还觉得你只七八岁呢。”
紫菀笑道:“孝敬太太是应当的,二爷不在家,儿媳天然要更经心些。”
陈珩这才晓得她在愁甚么,又是好气又是心疼,扶着她的双肩,当真地看着她的眼睛,道:“傻丫头,当初我便说过,我这辈子已认定了你,此生亦只会有你一人,莫非你不信赖我么?”
本日陈珩休沐,也没像平常那般带着紫菀出去登山踏青,两人只在屋中看书作画,闲话些家常。
紫菀笑道:“您放心,儿媳记取呢,不过闲了才绣两针,每日都只做小半个时候,这是昨儿做的,活计小,并不费甚么工夫。”
陈夫民气中的那点不悦早就没了,拉着紫菀说了好一会话,又命丁香把刚得的新奇生果装了满满一大捧盒,给紫菀一道送回了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