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菀无妨黛玉如此说,闻言不由一怔,心道公然不愧是绛珠仙子,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番话来。
紫菀此时心中有些烦乱,闻言也不辩白,只笑了笑,不再言语。
清荷依言去拿了好几匹色彩素净的尺头并笔墨纸砚过来。
清荷见她一向神思恍忽,觉得她是触景伤情,想起了自个儿的出身,忙安抚道:“mm也不必伤感,令尊也许只是出了点不测呢,这世道传讯又不便宜,说不定也在找你呢!况老爷和太太也一向在派人到处探听,总会有动静的,你且放心。”
出了西配房,只觉静悄悄的,丫环婆子都退下去了,方走到廊上,便见贾敏正在临窗的书案上写字,清荷也不知去了那里,只寒梅在一旁研墨。
她有自知之明,她宿世练习书法近二十年,在本来的天下勉强能说是中上,现在到了这里便难登风雅之堂了,书法之道贵在乎境风骨,她天赋不敷,就是再练二十年也不会有多猛进步了。
紫菀心中打动,又有些哭笑不得,这孩子性子也太风雅了些,这些书画可都是林家保藏的名家真迹,普通人产业作传家宝收藏还来不及,也只要林如海这般宠女儿的才毫不在乎,竟然把这些书画给了黛玉玩耍。
清荷闻言便笑道:“mm这很多东西也拿不了,我恰好有事要去找菡萏呢,且等等我,我们一道走。”
说黛玉将来能够做她徒弟也不是顽话,不说原著,便是她与黛玉相处这些光阴也已看出来,黛玉年纪虽小,却天赋异禀,将来成绩不成限量。
第二层小抽屉却装了满满的明珠,那珠子浑圆剔透,皆是龙眼般大小,这些东西实在过分贵重。紫菀忙推了归去:“太太这太贵重了,实在使不得!”
紫菀见黛玉如此,不由笑道:“女人现在还小呢,不必焦急,等过两年女人大些了再学也不晚,女人资质聪慧,想必用不了几年女人便能够当我的徒弟了。”
绿漪也笑道:“mm不必谦善,你的字是太太都赞的,想来不错,这些东西白搁在这儿也是可惜,mm收下便是。”
贾敏方欢畅起来,笑道:“我让清荷找了些字帖给你,另有些笔墨纸砚,另有几匹料子,色彩鲜嫩,正合适你穿,你拿去裁几身衣裳穿。”说罢让人叫清荷把东西拿上来。
紫菀闻言一怔,半晌才反应过来是韩蕙的姨母要来了,心中亦喜亦忧,喜的是韩蕙终究能够回京,与家人团聚,忧的是两人此次一别,不知何时再能想见,况锦乡侯府内宅也不平静,不知韩蕙归去后又是何风景。
紫菀见贾敏言辞诚心,晓得她说的是至心话,不知再如何回绝,况她将来是要出去的,确切要多攒些东西,这些东西固然宝贵,于贾敏来讲确切是九牛一毛,沉默了半晌,紫菀终是点了点头,把东西收下了。
贾敏方写完最后一个字,昂首瞥见紫菀,便搁下笔笑道:“快出去,玉儿但是睡下了?可喝了药未曾?”
紫菀晓得黛玉一片赤子之心,她一定不晓得这些书画的贵重之处,只是真的喜好本身才如此风雅,不忍叫她绝望,想了想笑道:“这个且先不忙,我还要跟女人要东西呢,我现在正习字,只是我那边东西不全,只要几支描花腔的炭笔,正想着请女人帮手,找些用不着的笔墨给我。”
寒梅依言去取了个紫色透雕各色折枝花草的金饰匣子过来,递给紫菀。笑道:“快拿着,这但是可贵一见的好东西,太太特地挑出来给你的。”
黛玉闻言也非常欢畅,忙道:“妈,我也想跟紫菀姐姐一道习字,您甚么时候教教我?”
不一会子绿漪公然取了东西过来,笔墨纸砚一应俱全,皆是上好的,那宣纸洁白如玉,细薄光润,一看便知不是浅显货品,怕是林家主子们平常用的,那砚台也是极好的端砚,代价不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