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菀留意打量春雨,只见她穿戴一件桃红缂丝比甲,下着松花弹墨白绫裙,一头乌压压的头发挽着,装点着几朵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珠花,斜插了一支鎏金点翠的凤钗,鬓边簪着几朵玉簪花,戴着一对红翡滴珠耳坠子,更显娟秀。
世人闻言先是一呆,随即轰笑出声,林母用手指着她们两个,笑得说不出话来,丫环在一边帮着揉胸口,贾敏更是笑得直叫哎呦,半天赋缓过气来,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可了不得,这丫头竟然编排起我来了,快去给我撕了她的油嘴!”
林母轻拍了拍她的手,笑道:“此次的事情,我都传闻了,真是多亏了有你,就是不知该如何夸奖你,你说说看,想要甚么,只要我们林家出得起,必然满足你。”
紫菀见林母穿着素净,面庞驯良,观之非常可亲,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,心下不敢懒惰,晓得能搀扶儿子长大,执掌林家家业多年的当家主母不成能这么简朴,再者也是感激林家这些光阴的顾问,便诚恳诚意的跪下叩首存候,叫起后又给贾敏行了礼,方规端方矩站着。
本来这春雨是林母房内的管事大丫环,她本是二管家的女儿,选在林母房里已经七八年了,六个大丫环当中以她为首,总领林母房内诸事,最得林母倚重。
贾敏本在一旁喝茶,一听这话几乎呛到,半晌才缓过气来对林母笑道:“老太太听听,这孩子也忒老成了,小小年纪,说话却一套一套的,头头是道,就跟外头的平话先生似的。”
贾敏也在一旁凑趣,笑道:“还不是老太承平日太疼她们了,现在见老太太偏疼紫菀,天然要妒忌了。”又对春雨笑道:“你放心,老太太不疼你了另有我呢,老太太小库房里好东西多着呢,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宝贝,如许罢,我也不贪婪,你今儿顺手拿一件出来,紫菀缺的一应物什我都替你办理安妥,不消你操一点心,如何?”
贾敏方叫人干休,笑道:“看在老太太的面儿上,本日就临时饶了你罢,下回看你还敢不敢编排我了。”
现在固然是二等,但她已经在林母并林如海、贾敏面前挂了名,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升一等,名正言顺留在林母跟前。
好轻易止住笑,林母也在一旁道:“我都好几日没这般痛快笑过了,本日可贵笑了这一场,就饶了她这一遭罢。”
紫菀恭谨回道:“回老太太的话,本年七岁了,十一月初八生的。”紫菀年前过了六岁生日,现在刚好七岁。
一进门,便闻见一缕淡淡的暗香,转过外间的四时快意屏风,只见房内丫环婆子虽多,却连一声儿咳嗽都不闻。
林母想着她小小年纪便遭了大难,不免心下感喟,携了她的手上前问话,细心打量了半日,方对贾敏笑道:“前些光阴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,倒没好好说话,今儿见了才晓得你所言公然不虚,这孩子公然不错,不但生得好,也非常聪明,真是不幸见的。”又问紫菀:“本年几岁了?几时的生辰?”
林母也忍俊不住,笑道:“你这小蹄子,更加不知端方了,你mm才来,我多疼她些如何了,倒吃起醋来了,也不害臊。“
恐怕林母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才会如此安排。非亲非故,林母却为本身考虑的这般殷勤,已是非常可贵了,紫菀想到此,心下更是非常感激,忙回道:“这般就已经极好了,多谢老太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