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贾敏正房,交了东西,说了一会子话,紫菀见已经快中午了,还要归去给林母熬药,便说要归去了。
紫菀听了这话却有些不解,迷惑道:“不是说周姨娘是举人家的女儿么?怎的家里竟这般艰巨?还要出嫁的女儿补助不成?”
正说着话,忽见寒梅出去笑道:“紫菀,太太那边叫你呢,说要你做的针线活计做好了没?打发去送礼的人明儿就要解缆了,若做好了就把东西清算好了送畴昔。”
第二日,林如海对外便说贾敏有些难产,哥儿今早才出世。
贾敏闻言也笑道:“确切如此,等出了月子,媳妇便去佛前好好上柱香。”
谁知紫菀却好似没听到菡萏的话,只一味盯着那妇人的背影看。
那扬州一带的盐商大贾动静也极通达,正愁没机遇阿谀,现在听闻林如海得了嫡子,都忙备下厚礼,吃紧上门道贺。
那妇人也看到了她二人,也不说话,微微颔了点头,便往二门上去了。
如果平常日子,林如海必不会受,只是现在乃是贺礼,没有拒之门外的事理,只得收了,命人一一登记造册。
贾敏坐完月子,仍旧接回了管家之权,黛玉姐弟三人也接回了身边亲身教养,不过每日都会带孩子过来晨昏定省,脱不开身时也仍会放到林母跟前,如此一来倒大半光阴还是在林母房里,是以林母固然不舍,但也没说甚么。
紫菀闻言摇了点头,道:“不是在府里,倒好似畴前在那里见过。”
菡萏见状,叹了口气道:“周姨娘也是不幸,她性子澹泊,从未曾与人红过脸儿,平日也极少出来走动,只是在屋里吟诗作画,或养些花草为乐,我们家常也都说,怎的这般雅人偏有那样一家子。”
转眼便是两年畴昔,紫菀已经十一岁了,她在林府也待了差未几四年了。
正巧菡萏过来找清荷要花腔子,见状便帮她提了一盒子,一道出来了。
紫菀有次查找册本时偶然中发明了一箱宝贝,都是关于医道方面的,有导引吐纳,食疗摄生的,皆是非常可贵的孤本,约莫有十来本,保存的极好,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个小樟木箱子里。不知是林家哪代先人留下的。
林如海眼巴巴的看着,偏一时又不能出来,只得在外头焦心的等着。
林母在产房外听得孩子宏亮的哭泣声,实在等不得,连扶也不消扶就仓猝出来了。
紫菀与林母相处日久,老太太对她极好,她又不是铁石心肠之人,心下感激,若说一开端另有几分操纵之意,厥后却打心眼里把林母当作本身祖母普通,照顾的极其经心,到处体贴入微。林母天然有所发觉,对她也是更加心疼,面上虽不显,心下却几近和黛玉一样对待了。她在林母身边这几年,名为主仆,实若祖孙。
紫菀一时也想不起,便把心机丢开了。
那户人家见状,自发得得了机遇,便对外说些自家女孩儿出世时满室暗香,非常奇特等语。世人传闻,更加信赖先前的测度了,倒没人再思疑林家甚么。林母与林如海这才放下心来。
林母便坐在床前同贾敏说话,笑道:“我原说我们林家世代单传,子嗣薄弱了些,得了保哥儿便已心对劲足了,这胎不拘男女都好,谁承想竟还能再得一个嫡孙,可真真是菩萨保佑。”
林家一时来宾盈门,络绎不断。
紫菀归去说与林母听,没想到林母对此却并不在乎。只笑道:“这有甚么,我们家在前朝便是读书人家,每代家主都极爱藏书,别的不说,藏书是极多的,我们家如许的墨客怕另有很多,偶尔看看罢了,也没人端庄去研讨这些个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