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毕晚餐,李氏等人便回房安息。
林淮闻言,也有些猎奇起来,笑道:“真有你说的这么好不成?”他本日在林母房里只待了半晌,且一心与林母说话,并未留意其他。
林母与贾敏都非常欢畅,一心帮紫菀预备起来。
世人阔别已久,便叙些久别的景象及家务私交。
李氏笑道:“不是侄媳不肯留下,只是我们此次来扬州,一是来给婶娘存候,二是下个月二十三是我们亲家老太爷八十大寿,我们要等拜完寿再回姑苏。只怕要住好些日子,再说这里亦有好些世交老友,少不得要应酬一番,是以竟是出去住便利些,我已先行打发人去清算房舍了。”
两人说的更加投机,厥后还是李嬷嬷见天气已晚,出声提示了二人,李氏这才恋恋不舍的愣住了,打发丫环跟着,亲身送了紫菀出门。
要晓得况林淮虽与林如海出了五服,到底是本家,一旦认了亲,紫菀在林家便不再是丫环,而能够与黛玉平起平坐了。况林淮家里虽不及林家,但也是官宦之家,家中非常繁华,怎的会认一个丫头当女儿?
一行人说谈笑笑,转眼便到了午餐时分,世人便都移步去了大堂。大厨房早预备好了,一时传了饭菜上来,调开桌椅,安设碗箸,世人便都入了席。
言谈当中,紫菀亦发觉李氏并分歧与时下养尊处优的贵夫人,非常同意女子多读书,并不以为女子就该以夫为天,三从四德,林淮至今亦只要她一名嫡妻,并无姬妾通房。更可贵的是她不以出身家世论贵贱,对一些官方底层的事亦都极体味。
其别人等听了这些话固然又羡又妒,但也没有思疑,只觉紫菀命太好了,竟然就这么从丫头变成了主子。一时道贺的,看热烈的,紫菀的房门都快被踏破了,紫菀不堪其扰,最后还是林母发话方才止住了。
李氏站在门口,目送紫菀分开了,方回了房。叮咛吴嬷嬷把本身新得的几匹好料子和刚做的那套珍珠头面找出来,明儿给紫菀送去。
李氏闻言,点了点头笑道:“可不是,这孩子不但模样好,性子也极合我的脾胃,虽说不是大师出身,但见地却极不凡,真真可贵。”
周氏闻言忙笑道:“回婶子的话,腊月初七便要满两周岁了。”
李氏对林家的环境知之甚祥,闻言忙笑道:“婶娘谬赞了,我们家这个现在是还小,等大了些也一样管不住他。小孩子家家哪有不调皮的,茂哥儿当年也是调皮的很,他爹恨得不可,经常挨打,现在竟也好了。两个小侄儿生的这般聪明聪明,跟观音坐下的金童似的,将来必然不凡,”
李氏实在也极惊奇,因为不管本身说甚么,紫菀话虽未几,但都接的上,但又不会不懂装懂,更是非常可贵,心中更加喜好。
一番酬酢过后,世人方落了座,丫环们早已摆了茶果上来。林母上了年纪,最好热烈,现在见了李氏等人天然非常欢乐。
林母便笑道:“那边固然偏僻了些,但只要做的好,升官倒是极快的,珏哥儿夙来无能,只怕两年后又要升一两级了。”
林淮不过比林如海大了七八岁,人家两个儿子都为官做宰了,孙子都得了三个。林晟堪堪同最小的林芝普通大,辈分却差了一辈。想到此处,饶是林母夙来心宽,此时也不免心下感喟。
林母听了,便也问道:“璞哥儿要返来了?那珏哥儿何时任满呢?我记得他外放也有四五年了罢?传闻已升了同知了,现在还是在闽南那边么?”
闲话半日,紫菀观其言谈中很多观点都不似普通善于深闺的浅显女子,心中便猜李氏只怕是也是个有故事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