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也不恼,只叫平儿出去换衣裳。
贾琏楞了一下,方道,“怎的就说到二叔身上去了?现在吏部是林姑父在的,如果有如许的风声,我天然是听得见的。”
如许的事天然瞒不过这院子里的人,不过几日便传的阖府皆知,便是王夫人也听了些风声,只是想着这是李纹身边的丫头,抡起打脸倒比金钏儿更狠了,内心反倒有几分对劲,且又不舍得委曲了宝玉,只做不晓得也就罢了。想着倘或宝玉真的悦意,不过量个姨娘,也无甚大事。
凤姐见她说的慎重,一时倒感觉有些心伤,伸手拉她起来,摸着她的头道,“这也不是甚么难堪的大事。我只是不幸你一朵花儿还没开足,就这么白白的要孤负了。此事且先放下,如果你铁了心如此,有我一日,天然就有你一日。如果今后你大了些,有了夫君,也尽管和我实说,我自会好生发嫁你,断不能教你受一点委曲。“
一面向平儿道,“前儿外头四mm打发人送了三串紫檀的佛珠,说是在庙里请高僧开过光的,最是埋头凝神。我们得那串我想着不敢轻渎,便教你好生收着。你去寻出来,打发人给那边送畴昔,也别说是我送的,就说老太太给的就罢了。”
鸳鸯也晓得那几串佛珠都是奇怪物件,老太太那一串,一向挂在腕上不舍得取。这边凤姐竟肯送畴昔,可见真真是气度广大,便又说了几句话,自回荣禧堂去了。
贾环现在只在虎帐里,虽传闻娘娘薨了,太太病了,也只做不知不闻。探春倒是逃不过的,只得先和贾母报备,就带了侍书也过来给嫡母侍疾。
金钏儿忙应了,教叫丫头们扶着自去了。劈面正撞上李纹身边的芳儿摇扭捏摆的走来,便剜了一眼,啐了一口。
此番元春之事出来的孔殷,贾母原是年高之人,虽不至像王夫人普通直接躺倒了,却也有些哀伤过分,返来第二日便感觉身上不利落,贾赦邢夫人和凤姐忙着也请了大夫来瞧。幸亏大夫说并无别症,便也只是依着方剂抓回药来,鸳鸯亲身盯着一日三次的奉侍老太太吃了。
凤姐点点头,微微嘲笑了一声,道,“不幸那孩子委曲了这几年,总算比及这一天了。”
金钏儿现下肚子更加大了,走路都需小丫头子扶着,也过来在跟前守着。王夫人原是抬她给李纹尴尬的,且她肚子里毕竟是宝玉第一个孩子,这些光阴也叮咛丫头们好生奉侍。
小琴忙扑通在炕前跪下,低声道,“奴婢能有本日的好日子,满是奶奶汲引。奴婢甘心一辈子奉侍奶奶,只求奶奶今后不要撵我出门子。”
金钏儿原是丫头出身,这些丫头们的小伎俩天然心知肚明的。只是宝玉现在不似前些年那般温驯,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拈酸妒忌,且宝玉的性子她是深知的,反正闲不下来的,本身又不能奉侍,总归是要有人顶这个缺儿。芳儿这个小蹄子反正生的并不如本身妖娆,待本身生完孩儿好生保养几日,动脱手指天然就能把她赛过。
凤姐也不好多言,只勉强笑道,“许是我多心了,随口问一句罢了。你且不必杞人忧天,便是娘娘有些不铛铛,毕竟我们早就分炊了这么些年,便是你现在身上的官职,也是我们本身在外头拼杀得来的,并非是沾了娘娘的恩泽,且论不到这里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