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段公案,凤姐前几日便记了起来,想起来仍旧感觉好气又好笑。这个好色的东西,色字当头,连父母人伦都忘了,都说万恶淫为首,百善孝为先,他也算得占了万恶之首了,上一世本身耍手腕要了他一条小命也不算冤枉他。
凤姐应了,跟了邢夫人和王夫人过来东府这边,凑在一起说了些闲话。瞥见尤氏谈笑自如,倒也佩服她装点承平的本领。得知贾敬还是不肯回府感染俗气,诸人就都乐了,悠然得意的吃了饭,然后就要去看戏。
思前想后,一时也想不出好主张来,只能有事无事提点着黛玉,叫她写信的时候专意多叮嘱她父亲保重身子,将来女儿才有希冀。盼望着林姑父能见经识经,熬过那场劫数。幸亏时候还早,只怕还赶得上。
待把宝玉和贾蓉支走了,凤姐才说,“傻孩子,谁不晓得此人活着时候有很多愁肠,但是死了,也一定能得个久后清净。何况你年纪还小,多少事都是车到山前必有路,虑的太多了也无用。你细想想我说的可对不对,你好生养着吧,我得闲了必然还来看你。”
只是林姑父这一节,思来想去,莫不是这内里有谁动了手脚。只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,实在无从捉摸,本身故意要未雨绸缪,都不知那边动手。
记得林姑父那模样气度都是第一等的,虽说一看就是文人风骨,可也一点没透出英年早逝的迹象的。怎会到了扬州不过三五年的工夫就病重致死呢?即便是因着嫡妻早逝心若死灰,也不至于悲伤到非要跟着一起去死的境地。天下老婆死了的男人多着呢,也没传闻另有哪个给老婆殉情守节的。
平日里他也听闻凤姐是个最短长的人,这回又没和凤姐搭上桥说上话儿,是以也不敢冒然冒昧的就跑过西府去存候,抓耳挠腮了几日,只恨想不出主张来。
见他笑着存候,凤姐也淡淡笑道,“这是瑞大爷吧。珍大哥哥这花圃内里的秋景是最都雅的,瑞大爷尽管渐渐瞧吧。我这里急着要到太太们那边去,就反面你说话了。”一边说着,脚下不断,早走畴昔了。
过了几日赶上贾敬的生日。东府里头两天就给这边诸人都下了帖子,贾敬固然是个白身,那也是贾珍的亲爹,辈分和贾政贾赦是一样的,何况贾珍现在还是族长,是以大师都说好了一起去贺寿。只要贾母头天早晨馋嘴多吃了几口桃子吃坏了肚子,就懒怠去了,只叫凤姐替她捎些烂软的吃食返来。
本身那公公不就是。传闻贾琏的亲娘死了没几日,老太太就安排着给他续娶了现在的婆婆刑氏,向来都是但见新人笑,那闻旧人哭。-----只是本身那公公贾赦好歹也是身上有世袭的人,就算是续弦,也不至于找个刑家那样的家世,何况邢夫人的模样脾气也都乏善可陈,真不晓得老太太当年如何想的------,也是的,如果大儿子续娶过来的填房品德家世都能压二房一头,如何又能轮到王夫人管家呢。老太太那心真是都偏到胳肢窝里头去了。
虽说别人的死活且懒得操心,可另有大姐尚在襁褓呢。眼下本身府表里运筹那些事都是才见端倪的,后路都没有铺好的当口,万不能叫自家再重蹈上一世的复辙,